陈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来,不急。”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和一只猫,都惊了。
虽说清明节比不上春节这样的重大节日,但作为祭祀先祖、怀念故人,清明祭祖在中国人的传统生活里是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部分,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陈家居然只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来祖坟行祭拜之礼,这在薛老太太的观念里,简直不可饶恕。
薛老太太怒道:“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家大人呢?”
陈霖低下头,沉沉应了一句,“他们忙,没空回来。”
这一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直接把薛老太太这个人体炸弹点爆了,老太太丢下收拾了一半的祭品,就要指手画脚怒斥陈家长辈的不知礼数,被一旁的克凡扑过来拦住了。
克凡低声在薛老太太耳边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霖还在这呢,您也不怕他难过!”
薛老太太盛怒的眼神落到陈霖身上,脑中想到这个孩子孤身一人在山林间祭拜自己的长辈的模样,就止不住的心疼,忙把克凡推了出去,嘱咐道:“你这个做人老师的也该帮着点!你不用回家了,去帮这孩子扫墓!”
克凡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等陈霖拒绝,就忙不迭地应了声好,顺便冲猫先生飞了个“万事顺利”的小眼神。
猫先生在一旁有些咋舌,这也太顺利吧?
几个人把薛老太太送到山脚下的田地里后,这才拐道,顺着陈霖指的山路,往陈家祖坟走去。
一路上,克凡东拉西扯,旁敲侧击着陈家的事情,陈霖看上去阴沉,在回答问题上却老实的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也让克凡越发“爱屋及乌”起来,她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陈霖有可能是猫先生的亲侄子,却也是陈曜峋货真价实的亲儿子。
克凡折了路边的一支雏菊,凑在鼻下闻了闻,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妈妈前阵子得到一样治晕车的宝贝,你那大伯还晕车吗?如果需要的话,我给你送点?”
走在前头领路的陈霖摇摇头,说道:“我大伯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猫先生跟在克凡脚边,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好意思,”克凡致歉后又问道:“是亲大伯吗?你父亲的哥哥?”
陈霖点头道:“是爸爸的亲哥哥。”
克凡故作好奇地问道:“那应该还挺年轻的啊,怎么就去世了呢?生病了吗?”
“是坠崖,”陈霖说道:“大伯喜欢登山,那一次出了事故,等到救援人员在山崖底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真可惜……”克凡眼里带笑,看向猫先生,心想:原来你喜欢登山。
猫先生回她一个诡异的猫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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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先生回她一个诡异的猫脸笑容。
陈家祖坟可比克凡父亲的坟墓近了许多,没费多少脚程,陈霖就把他们带到了一片凹进山腰里的平地,克凡一抬头,就见着一圈用不知什么质地的石料圈起的矮墙,矮墙内部,高高低低排列着十几个墓碑,每个墓室都是用光洁亮丽的大理石砌成的,至于那用来凿刻墓碑的石头,克凡更是认不出来,她只知道,这个墓园就连脚底下的没一寸土地,都铺着平滑干净的瓷砖。
难怪陈家根本不需要动员谁来整理墓地,这墓地,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有人定期打扫过的,克凡偷偷腹诽道,无怪乎穷人总叫嚣着要仇富,看看人家的坟墓,再想想自家父亲的坟墓,克凡此刻内心燃烧而起的阶级仇恨还真是实打实的深沉。
陈霖带着克凡从矮墙的一个正门进入这小小的私人墓园,克凡看着他空无一物的双手,问道:“你打算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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