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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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凡心里震荡,面上却开玩笑说道:“我就说我怎么会老老实实被人拐骗,我一定是表面上装得温顺听话,骗了姑姑的信任,这才有机会偷偷打电话求救。”

        薛老太太红着眼睛摸了摸克凡的脑袋,笑道:“真好,从小就是个机灵鬼。”

        克凡撒娇地蹭了蹭薛老太太的肩膀,想起追去云南找自己的父亲,心里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薛老太太继续说道:“一听说是你姑姑把你拐走了,你爸爸当即到警察局撤了案,然后收拾行李就往云南赶,我守在家里,其中只接到过一次你爸爸到云南后报平安的电话和你又一次偷打回来,告诉我你姑姑几号要带你去爬雪山的电话,我把你的行踪告诉了你爸爸,谁知……谁知……”薛老太太哽咽着难以继续说下去。

        克凡心疼,抚着老太太的背,一心一意想将自己的安慰传达过去。

        薛老太太抽泣了两声,哽咽道:“谁知……这居然就是我和你爸爸说的最后一句话了,从那以后,我就和你爸爸失去了联系,直到五天后,你姑姑带着你回到家里,我问她你爸爸哪去了,她却指着一个骨灰盒告诉我克济申就在那里面,我当时只觉得五雷轰顶,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碰,那天,你姑姑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克济申消失了,就连你,也变得痴痴傻傻,一问三不知,那天以后,你姑姑似是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在我和你面前。”

        ——灰色的架子上并排堆积着一整列的白色罐子,那白,刺眼到让人面目如临强光,小女孩呆呆愣愣地站在架子下,她穿着一身比那白罐子要暗上一些的白衣,鬓角插着一朵似凋非凋的白花,一个同着白衣的年轻女人站在她面前,凑在她耳旁轻声让她去挑一个罐子,她随手一指,一个灰布短褂的瘦削男人便将罐子从架子上取了下来,那年轻女人转身对他吩咐道:“扫仔细点,一星半点的骨头渣子都不许掉。”

        克凡突然很想吐,脑子一阵晕眩。

        猫先生注意到克凡的神色,惊忧地看着她。

        克凡不为薛老太太察觉地轻摇了一下脑袋,她深呼一口气,将潮红的眼里的雾气生生逼了回去,艰涩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姑姑给我寄了一封信,把在玉龙雪山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我……”薛老太太捏着手指,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深褐的红,她的声音沧桑中浸透着对世事的无可奈何,絮絮道来的一字一句,犹如一针一线,慢慢牵引勾织出克凡心灵深处的记忆。

        ——雪山深处的积雪终年难化,又是那样一年寒冬,被包裹在双重棉袄里的小姑娘艰难地一步一步踩踏在深雪里,那个年轻女人一路张望着前行,小姑娘问她到底在找什么,那女人却一路沉默,直到小姑娘体力耗尽,再也迈不出任何一步,年轻的女人终于停下脚步,搂着小姑娘,将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高大男人,她说小凡啊,你一定要帮姑姑这个忙哦,然后姑姑就带你回家,咱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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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累极了,疲乏地靠在女人怀里,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女人指着不远处那个男人的背影,笑着说,小凡,就是他,你认清楚他,他的名字叫做陈曜嶙,陈、曜、嶙。

        年轻女人的声音一直都是这般轻轻柔柔,听在耳里,像极了家乡那条小溪日日夜夜潺潺的流水声。

        小女孩睁眼看了那男人一会儿,这才闭上眼,软软地跟着念,陈曜嶙,他是陈曜嶙。

        克凡猛得瞪大眼,后脖子处竟然有冷汗慢慢滑下后背。

        猫先生紧紧地盯着她,一对猫眼里充满了担忧。

        薛老太太没有发现克凡冰凉的手脚,老人仍然在回忆着十七年前的旧事,“你姑姑将那个无辜的男人指认给你,让你记住他的名字,并且教你说出让他必死无疑的诅咒,你懵懂迷糊,身体又疲惫,根本没想到要去反驳你姑姑,你老老实实地将她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惨剧就那样发生了,山层突然断裂开来,那个男人被翻天覆地的自然灾难卷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脚底下的山层突然崩裂,世界的白在一瞬间断裂成两极,那个神色疲惫的小姑娘被突然起来的巨变惊到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躲避朝她砸过来的雪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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