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夏耘则在缓缓感受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安宁,许久终是点了头。
r的声音总很慵懒,就像是一架调好弦的小提琴,一个仿佛再平常不过的故事就这样缓缓道来。
“这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故事,因为主人公是一个不懂得笑的男孩。在男孩还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吵架,每一次争吵都几乎会把家里的东西砸烂。小男孩很喜欢在学校,因为学校里只有欢笑,没有恐慌和害怕。
不过这种令人恐慌的生活在小男孩13岁的时候突然就戛然而止了。呵呵,黑色幽默,小男孩的母亲将自己的丈夫杀死,而她自己因为内疚也自杀了。小男孩的家总算安静下来了,死一般的安静。”
讲到这里,r突然顿了顿,仿佛自嘲,又仿佛是在整理自己零碎的回忆。夏耘静静的听着,心下却早已澎湃。
“后来呢?”
“后来男孩被送到了他的舅舅家,舅舅是个敦厚老实的上班族,舅妈是个贤惠的家庭主妇。舅舅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可爱的表哥表妹。这是一个幸福到令人向往的家庭,可却随着男孩的到来,一切平静都被打破了。
舅舅和舅妈开始因为他的寄宿而争吵,表哥总爱欺负他,表妹则还小。男孩在这个家里似乎就是多余出来的一个,他被说成是灾星,走到哪哪就倒霉。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男孩将这些年打零工攒下的钱分成两份,一半留在舅舅家,而自己则带上另一半离开了这个‘家’。”
“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男孩几乎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因为年纪还小,没有什么地方肯用他。直到男孩遇到了一个人……”
夏耘见r又停了下来,心知这个人定是与他接下来的人生有着什么重要的联系。“是什么人?”
r邪魅地一笑,继而说道,“一个女人。她帮助了男孩并给了他工作,让他有能力养活自己,通过那个女人男孩的交友圈逐渐扩大。
那是个温文尔雅的女人,有着璀璨紫色的瞳孔,她笑起来嘴角总是会高高扬起,左边的眉尾还会略微上翘。她是男孩见过最温柔干净的女人。她告诉男孩,她有事业也有家庭,有一个能干的丈夫和一个懂事的儿子。可她并不快乐,因为她的丈夫爱着另一个女人。”
“渐渐地,男孩对女人产生了一种浅浅的情愫,可故事还未来得及过程便急速朝着结局而去。因为女人疯了,疯得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
夏耘原以为r还有下文,却迟迟未有听到。不禁再次开口“那个男孩就是你,是陈原的母亲改变了你的人生……”
r笑了笑,“你很聪明。”
“这是你的故事,”夏耘犹豫了一下,眉眼婉转望向r的身影,“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想让你了解我。”r顿了顿,继而又说道,“不再误解我。”
“我不明白。”夏耘圆眼大睁,一瞬间,似乎有种温柔的东西在猛烈地敲击着她的心脏。
“对陈原的爱,是一种情感的转移。而那些过往太过混乱,直到你的出现,夏耘,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孤勇。你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你坦然,你奋斗,不知不觉,你感染了我。于是我开始混乱,开始怀疑自己究竟做的是对是错。”
“那么你的结论呢?”夏耘好奇地问,她很少听到r说这么多话。
“没有结论。”r侧目,有一种光缓缓流出,那般柔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知不觉地想要接近你,想保护你远离这场纷争。”
“夏耘,我……”r显得有些腼腆,魅惑的面庞上拢起淡淡的红,虽是夜间不易察觉,却易感知。“我喜欢你。”
这句话,夏耘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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