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唇薄,世人总说唇薄之人情也薄,但在一剑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只有他才明白莫秋心里头积蕴着多少情感,得不到的、想得到的,几乎将年纪小小的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剑不自觉地缓缓俯下身,就在自己的嘴唇快碰上莫秋双唇时突然惊醒。
他猛地往后一退,冷汗涔涔,明明不许自己对莫秋再存这般心思,然而却始终无法将念头完全断绝。
他握紧拳头收步往后,狠狠朝自己脸打了一拳,啐地骂了一声:「延陵一剑你简直连畜生也不如!」踉跄逃离莫秋厢房。
第十章
莫秋觉得昨夜睡得不太好,清早醒来时昏沉沉十分的困。
在床榻上呆坐片刻,而后自然而然地竖起耳朵凝起内力聆听邻房动静,没听见一剑的打呼声,也没听到任何声响,原来一剑今日竟早起离房,这不免令莫秋有些失望。
一剑避而不见的这些日子他既难受又慌乱,但却什么也不能做,偶尔可行的便只有在最接近一剑的地方偷偷感受他的存在,细细聆听他的声音,尽管无法满足想要亲近那个人的愿望,但除此之外却别无他法。
他这个舅舅从来说一是一,说了不见他,便再也不会见他。
莫秋不禁自嘲,自己怎么会落得这般境地,同弃妇般自怨自艾。
这模样简直可笑。
院子里想起脚步声,一沉一缓,朝他厢房方向而来。
当一叶带着一名老大夫推房入内时,莫秋脸上呆滞的神情立即换下,一张冰冷漠然的脸随之覆盖而上,连他望向一叶的目光都是冷淡无感情的。
「这么早?」莫秋淡问。
一叶扬了下头,那名老大夫才慢慢走向莫秋床榻,作势要抓起莫秋的手腕切脉。
脉门被制乃习武之人大忌,莫秋自然不会将手轻易交出去。
然而一叶却在此时说:「大夫方替你舅舅诊治过,是他叫大夫来看看你。」
一听见与一剑有关,莫秋愣了一下,脉门随即被老大夫抓住。
「舅舅他病了?」莫秋尽力叫自己声音平稳,装出无所谓的语调,但那微颤的尾音却仍泄露出内心的疑惑不安。
「不就是前些日子被下的毒。大夫说他先是强行压制寒毒,后来又中了牡丹花下死,两种毒后来虽一个以内力逼出大半,一个解了,但两种毒的余毒却融合成另一种难解之毒,得长时间调养才成。」一叶说。
「那他要不要紧?现下怎么样了?」莫秋紧张地抓住床褥,脸色有些苍白。
「先前被你搅合那么久,连自己中毒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忘了个精光,你还想他能怎样?」一叶快口说到一半,见着莫秋白煞了的神情,顿了顿,才缓声说:「你舅那个人就整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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