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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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马有人接了重华手里的动作,将红霓帐子解了下来,于是乎敛仪宫里凡是带点红丝的全被搬去了重华那里。

        多德眼珠一转,指挥着将太子宫里重新布置了一番,又命人取来了红绸锦缎,花灯烛盏,焕然间这本就被装饰华丽遍地铺金的冷宫喜气阳阳,就差了宾客和新娘子——

        七公主的奶妈哀求的拉住多德的袖子,“多总管这公主的婚事?”梅妃娘娘不在,置办这些东西也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像个样子,就等着蛮族的那个什么王子来了与公主完了婚一起回蛮荒去,可这次太子将所有的嫁妆都搬走,眼见布置了几个月的新房就剩下副空架子,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那泪留满面心焦任命的老宫女,多德也是心下感慨,梅妃一死这敛仪宫就更不如从前了,宫里不得势的哪有好日子过“你且放心,咱家回头嘱咐内府着紧置办就是,决不会误了公主的婚期。”人都说投生帝王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看看这些不得势的龙子凤孙,怎是感叹一声就能了的。

        那边重华见自己的东西全被人拿了去,急的团团转,抢了这个的那边的又被人搬了去,抢了那个的这边的又没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东西从自己眼前一件件流去,瞪干了眼睛。

        仲骆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上前温柔的将重华怀里的花瓶取下,张了帕子给他擦汗,捏捏变红了的小鼻子,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这么可爱。

        “说句话给我听听好吗?”略有些疲惫的将人圈在怀里,仲骆暗暗的叹了口气。

        重华挣脱仲骆,追着那些搬自己东西的人就去了,仲骆无奈,抬脚跟上,从头到尾没有看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一眼,重华总说仲骆待他凉薄,可看看其他子女又比他好的到哪里去。

        【北水仙子】问、问、问、问华萼娇,怕、怕、怕、怕不似楼东花更好。有、有、有、有梅枝儿曾占先春,又、又、又、又何用绿杨牵绕。

        【南双声子】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重华呆呆的看着红成一片的新房,双龙双凤缠花烛,百子千孙图,茫然,张惶,紧紧的揪着手里好不容易抢来的嫁衣裳。

        多德不敢上去打扰,只是命人将晚膳备上,小心的提醒了句“殿下该用晚膳了。”

        不大的声音连尘土都惊不下来,重华却好似听到什么追命符一样,蹭的站了起来,满屋子乱转,花盆后面,不在,画卷后面,没有,疯狂的找着什么,惶惶无错,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少了的那样东西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不会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在哪里?在哪里?不要少,不能少,少了就——活不了了……

        仲骆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样子,大怒“太子这是怎么了?”

        “启禀陛下太子好象在找什么东西。”多德吓了一跳,平时皇上是不会在晚间过来的。

        “那还不帮着一起找。”这群该死的奴才。

        重华从床底下爬出来,怀里紧紧的护着那件艳如鲜血的嫁衣,看到仲骆,紧紧的抱了上去,找到了找到了,满脸激动欣喜的将怀里沾染着体温的嫁衣裳往仲骆身上套去。

        女子的衣裳如何能穿在男子身上;勉勉强强套上去的结果明显是不伦不类;没有描眉画目;没有胭脂扑脸;头上的挂冠倾斜;已是蓬头散乱。

        重华却看不见;他眼里只有仲骆穿着嫁衣冲着他微笑的样子;好漂亮好漂亮;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比较;那三千青丝柔软;那面庞棱角分明;怎么看怎么好看;就是看上一辈子也看不厌;脸上燥热;心头鹿撞;重华低着头牵着仲骆的手;坐到桌前。

        仲骆被满脸红光的重华摁到圆凳上;呆呆的接过重华递过来的酒杯;此时风清月明;红烛高照;彩衣喜被;百果琼浆一样也不缺一样也不少;就等着一杯合卺酒去完成这上辈子结下的缘。

        重华醉了;仲骆也醉了;所以仲骆喝了杯中的酒;所以重华迫不及待的将新娘领到鸳鸯账内;合欢被上;挥退众人;这一屋一室一殿之内不过就是两人呼吸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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