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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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骆走了,重华在熏宵殿的龙床上呆了三天,也没有见到他回来。

        他知道仲骆是有意避开他了,愣愣的看着飘动的轻薄帐子,那日仲骆的控诉仿佛就在耳边,轰隆隆的响着,震着。

        三年前他选择最无力的逃避,想就那样抱着所谓的爱,所谓的不能言出口的感情老死他乡,再不相见。

        三年后他选择装疯卖傻,来逃避他和仲骆之间的束缚,贪得无厌的想要得到多一分感情。

        甚至是他先前的十几年——不也是在逃避吗?

        苦笑,原来一直避开的都是他,一直以来所害怕的所恐惧的一切竟然令他如此畏缩,可悲还是可笑?因为对仲骆的爱而谨慎小心,可谨慎过了头——就不再是谨慎而是逃避了。

        现在的他已经太过小心了;小心到不敢把手中的东西挥出;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剥离都会让他生不如死;心如刀绞;他不知道仲骆究竟对他有多少感情;是否有让他放手一博的资本;但即使是有;那又如何;仲骆对他的关心;两人之间的肉体关系;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不敢认为仲骆已经是属于他了。

        重华在害怕;害怕自己把积累的一切当成筹码的话换来的只是一场空;他可以不在乎权势地位;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可他却不能不在乎仲骆;守守盼盼这么多年;那么多的付出;不是说收回就收回的;他根本没有放手一博的勇气;因为后果而退缩着;失败的他无疑连留在他身边的权利也没有,那时可能就是永久的厌弃与别离。

        对于仲骆重华已经卑微到如此地步。

        患得患失的感觉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重华;现在的重华已经脆弱到禁不起任何打击;他真的疯了;疯疯醒醒;时好时坏;可比起清醒他更喜欢疯掉的自己;也只有疯掉的他才能毫无顾忌;放心大胆的接受仲骆所给予的一切;而不会日夜难以安寝;辗转反侧。

        重华害怕到手的温暖只是一场梦;或者仲骆所给予的这一切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这种恐惧就如炼狱的恶鬼一般缠绕着他;他怕了;真的怕了;很怕很怕;这次回来;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更害怕了。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重华;可重华的世界却绝对不能没有仲骆。

        “太子殿下,陛下已经在安贵妃那里歇了,今夜想是不回来了。”先开始太子只是愣愣的望着房门不眠不休,不言不语,就好似一座雕像似的,后来才意识到,太子这是在等陛下回来,可多德永远也想不明白,太子怎么不下床去找陛下呢,毕竟先前的例子还在,重华找人缠人的工夫他也是亲眼见识过,这么突然转了性子,还真让人无所适从。

        可说也奇怪,陛下现在竟然连问也不问太子的事情,知道太子没有离开熏宵殿干脆直接在娘娘们那里歇了,虽然这也是好事,但多德还是感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摇摇头,甩去脑中一些奇怪的想法,多德上前诱哄“您也该歇息了,让奴才等伺候您梳洗可好?”

        重华还是愣愣的看着飘忽的纱帐;不言也不语。

        多德命宫女拿了锦帕给重华擦身,漱口,又命人取了参汤给重华服下。

        重华乖乖的让宫女门动作,不配合却也不挣扎抗拒。

        多德看着这样的重华担心不已,这都三天了,太子天天在这龙床上发呆,给吃的就吃,给穿的就穿,只要不把他和那床分开就不会遭到任何反抗,莫不是脑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吧,多德思虑着太医会诊的结果;摇摇头。

        “太子殿下看来没有任何病症;我等再研究研究。”

        不是没报告皇上,可皇上却什么也不说,只吩咐仔细照顾不得有半点差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子在这里只是等皇上,若皇上肯回来见太子,只不定这病就好了呢。

        多德如是想着,领了一班宫女退了出去,打算再去请示皇上,他跟了这么多年,虽然皇帝不问,但也猜出皇上还是惦记着太子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重华终于有了动静,起身,下床,在墙上一阵摸索,墙壁竟然无声的滑开,形成一道宽可容两人通过的月牙形小门,重华毫不迟疑的隐入其中,墙壁又悄然无声的合了起来,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逼宫谋反

        重华,你怨我不接受你,可哪一回不是你先后退,三年前是,三年后你还是这样,重华,你可知道你让人恨不能将骨头都磨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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