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民也笑了,觉得她这句话回答得很机智,目光就很温柔地奔到了她脸上。
吃完饭,四个人钻进桑塔纳轿车,向龙美娱乐城飘去。龙美娱乐城在东塘,是暴发户和公司老板去丢钱的场所。不锈钢玻璃大门的两旁,一边站一个头上扎着白头巾的满脸胡子的印度男人,马民望了眼两个印度男人,对他们脸上生长的一大把黑胡子非常羡慕。马民的脸蛋光光的,光得连汗毛也不长一样,这一度使他感到遗憾。他昂起头大爷样地迈了进去。周小峰笑着走在他一旁,彭晓和文小姐落后,两个女人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一楼是保龄球室,有保龄球滚动和撞击的声音传入他们耳朵,保龄球室旁边是英式台球室和洗桑拿浴的地方,半个月前的一个周末的晚上,马民请王经理在这里打过台球,还洗了个桑拿裕二楼是夜总会,有一种悦耳的音乐声从夜总会的门内飘出来。马民走在前面,偏过头来同周小峰说着话,几个人径直上了二楼,迈进了乐曲声非常猛烈的夜总会那装饰漂亮的大门。“好吵的,有包厢吗?”
服务小姐答了声“有”,就领着他们一行人走上了一条窄窄的木楼梯,楼梯上铺着红红的地毯。四个人尾随着小姐,步入了一处门上贴着“贵妃宫”三个金字的包厢里。
包厢不大,摆着一组人造革的拐角沙发,一个茶色玻璃茶几,靠墙摆着一台大彩电和一台唱卡拉的音响。“请问你们喝什么茶?”小姐望着他们说,“有红茶、绿茶、咖啡和饮料。”
“我来杯银针,你们呢?”马民坐下后问他们。
“我也来杯银针,”周小峰回答说。
“来两杯菊花茶,要加糖的。”彭小姐说。
彭小姐拿起茶几上的歌单和遥控器,问他们说:“你们想唱什么歌?”她又具体地说:“马老板唱什么歌?”
“马老板最会唱《把根留住》和《新鸳鸯蝴蝶梦》,”周小峰介绍说,“他一天到晚做这样的梦。你给他点《新鸳鸯蝴蝶梦》,让他做一次鸳鸯蝴蝶。”
马民见周小峰对他眨眼睛,仿佛是给他什么暗示,可是他并不懂这种眼神是对他发什么秘密指示。马民想了想几种意思,瞧着彭小姐,彭小姐正在翻看歌谱,马民笑笑:“我唱《把根留住》,让你们陶醉一下。”
“真的哎?”彭小姐笑瞅着他,“那我就一饱耳福看。”
“《把根留住》是他的保留节目,”周小峰说,“他真的唱得不错。”
“你唱什么歌?”彭小姐问周小峰。
“我不会唱歌,”周小峰回答说。
“你唱一首让我们欣赏欣赏看,”文小姐要求说,“我们还没听你唱过歌。”
“你要我唱,那我还不敢不唱。我唱《爱你没商量》,”周小峰笑嘻嘻地说,“然后我还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献给你,这可以将功补过吧?”
“哎呀,献这么多玫瑰花给她,”彭小姐说,“你也献一朵给我看?”
“我献给你,”马民笑着说,偏过头来望一眼周小峰,又开心地看着彭晓,“他的玫瑰花都阳萎了,没有用。我献的玫瑰花才是货真价实的。”
“他是献喇叭花,”周小峰反过来攻击马民说。
这几句话是有点意味深长的,两位都有丈夫的女人一听就笑弯了腰。“喇叭花我们不敢要,”彭小姐笑得脸都低了下去,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瞧一眼马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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