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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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见得罢?我恶起来也晓得张牙舞爪咧。”

        两人在超达餐馆的二楼包厢里坐下了。服务小姐上来为他俩倒茶,把菜单搁在他俩面前。“想吃什么?”马民把菜单推给她说,“你点吧。”

        彭晓点了几个菜,服务小姐离开后,她就把视线落在马民搁在她身前的红玫瑰花上,那目光在马民看来很温柔,含情脉脉的,仿佛是一汪清纯的海水。“我这是第一次接受一个男人的玫瑰,”她说,抬起头看一眼马民,“我丈夫和我谈爱的时候也没送过玫瑰给我。”

        “我向你保证,我这是第一次向一个女人送玫瑰,”马民说,一脸真诚地看着她,“我和我妻子谈爱时,我可以说我还不懂事,男人在三十五岁以前真的不懂事。你莫以为三十而立这句话说得对,我深有体会地感到,男人三十二、三岁都是懵懵懂懂的。”

        这时桌上棕色皮包里的传呼机叫了起来,彭晓掏出传呼机看了眼,又放了进去。

        “谁叩你?”马民这么说了句。

        彭晓一笑,偏过头来望着他,“1号。”她是指她丈夫。

        马民把手机递给她,她按了下号码,可是对方占线。那只皮包里的传呼机又叫了,彭晓又掏出传呼机扫了眼,还是她的1号。

        彭晓把传呼机关了,“不理他。”她说。

        马民说:“不好罢?你还是回个话吧?”

        “我自己有分寸。”彭晓说,“前天晚上,我打他的传呼机,打了十个他都没回话。

        后来他一点多钟回来,我问他怎么不回话,他说他关了机,没收到。“

        “所以你要报复他?”

        “那倒不是报复,我是懒得理他。男人就是贱,你越不理他,他越理你。”

        马民听了她后面的这句话,心里一寒,觉得味道不对。好像别人递给他一支万宝路,一抽却不像万宝路的味道一样。菜和饮料同时上来了。马民拉开易拉罐的口子,插了根吸管进去,递给彭晓。自己也开了一听饮料,“吃吧,”他对跌着一张葵花子脸不吭声的她说,“不想这些烦人的事情。我也把手机关了,现在什么人也别想打扰我们俩了。”

        他用“我们俩”来强调两人此时此刻的特殊关系。

        马民停顿了下,见她不开口说话,就又说,“现在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你有丈夫,我有老婆,有时候一想这些东西就满目凄凉,觉得生活没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在忙什么!

        开心点,把所有的烦恼都还给上帝,上帝最可恨的就是制造了烦恼。我们难得在一起,在一起就高兴一下。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波黑战争离这里很远,海湾战争早已结束了。我们两个是‘这儿的黎明静悄悄’,不会有战争发生。“

        彭晓笑了,开始拿起卫生筷子吃起菜来。“其实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

        马民想了想说,“你不要以为人高尚。这个世界上高尚的人是没有的,个个都利欲薰心。

        我有时候想起这些东西就没劲,觉得周围都是贼眉鼠眼的敌人。生命是痛苦的。“

        彭晓侧着脸看着马民。

        马民又说:“你莫以为我赚了钱就很潇洒,也许我以前读多了他妈的书——受了周小峰的影响,读什么叔本华的著作和萨特的什么鬼存在主义,其实又没读懂什么,但是人就读得心灰,想起人一步步走向死亡,就觉得这一世干与不干都是空的,而且有一种不知所以的惶惑感。我觉得我已经看透了什么,但又像并没看透什么一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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