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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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不跟我岳父岳母吵,可能也不会打那一架。”“你怪人怪得太远了,怪到外婆屋里去了。”

        “我岳父岳母搞得我心情很坏。一个人只有在心情坏的情况下才会打架。你说是不?”“这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周小峰总结说。

        “你这杂毛!”

        周小峰大笑,“那你还要挨打,你还没被打得够。”他笑过后说,“不过尽管我们是一对仇敌,我还是很同情你,这叫做桥归桥路归路。因为你毕竟是我同学。”

        马民低下头,觉得这个杂种很高兴。“我喊你来,是要你帮我去管理好工程。”马民看着周小峰,“那些乡里伢子不喊不听的,你只管恶点。”

        “那我晓得。”周小峰还是一脸快活的模样看着他,“桥归桥路归路,”他又这么说,嘿嘿嘿嘿嘿笑着,“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次没让你满意过?”

        周小峰离开后,马民点上支烟。我今天真背时。他望着窗外的树梢想,我今天要是不去火车站就没点事。另外,自己也是大年轻气盛了。我要是把钉子拔出来扔在地上就没点事。以后在外面要学会克制,学会忍让。这样可以免遭皮肉之苦。他这么想着时,手机响了,是彭晓打来的电话。“我现在在医医院里,”他结结巴巴说,手机在他疼得钻心的手上直抖,他的那只手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下下午跟别人人人打了一一一架。”

        “什么事打架?”

        由于手举手机都费力,他说:“我现在连拿手机都很困难。一言难尽,你到医院里来我再跟你说。”他放下手机,手还在抖,好像那根有劲的神经断了似的。这只手不会报废吧?他忽然非常恐惧地想,我现在还只三十五岁呢,上帝不会因为什么事就这么惩罚我吧?我这双手是要养活女儿的。他感到自己的两只手臂疼得厉害,疼得连烟都夹不稳。“他妈的,”他望着病房里的另一病人说,“手疼得火烧一样,疼得我汗都出来了。”

        彭晓来了,她穿着一身黄白色的连衣裙,戴着一顶漂亮的太阳帽——上个星期他送给她的一顶帽顶上系着飘带,帽檐上扎着黄花的帽子。她是打的来的,手上拎着一只马民为他买的做工精致的金利来女包。她见马民吡牙咧嘴地歪坐在病床上,马上就把她那张姣好的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马民,”她脸上露出了关心,眼睛亮亮地瞅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自己讲狠的结果。”马民说,“我以为自己打得两个人赢,结果就成了这样。”马民见她进来,心里很高兴,痛苦感自然就减去了一些。马民觉得她脸上有一种使他感到亲近的表情,马民喜欢她这种关心地瞧着他的表情,马民觉得这个世界上,现在真正关心他的人就是她了。“你要是不打这个电话,我不会告诉你。”

        “怎么呢?”

        (bp;“我想等我好些了再告诉你。”

        彭晓瞪了他一眼,那是责怪的意思。“要紧吗?”她说。

        “我连手机都拿不稳了,感到手没点劲。”

        “什么东西打成这样的?”

        “扳手,就是铁路工人用的那种很大的扳手。”

        “好疼的吧?”

        “你莫说疼,真的很疼。”马民非常后悔打这一架,“有时候,人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其实,把钉子拔出来,丢在地上就没点事。这是一个教训,吃一亏长一智。”

        彭晓为他把茶盛满,端到他嘴边,“要我喂你喝茶吗?”她笑着说。

        马民觉得还真要她喂,因为手抖得太厉害了,平放在床上都感到乏力,何况拿茶杯那样重的东西。他现在深刻懂得了手无缚鸡之力这句形容词了。他甚至害怕这两只手会残废。他没有把心里的这种恐惧传给她,他认为没有必要让她为她分忧。他低下头,喝了口茶,对她一笑,“你真的是个好女人。”他说。

        彭晓一笑,“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你现在要听我的话。”

        “我听你的话,”马民非常自然地说。

        次日一早,彭晓又来了,穿着一条天蓝色,将她的身段勾勒得很动人的连衣裙,端着一个蓝塑料壳面的保温杯。她走到马民面前,弯下腰,拧开保温杯盖,热腾腾的香气袭击着马民的鼻头。

        “馄饨,”她对他亲热地一笑说,“你手还很疼吗?”

        “和昨天一样疼,”马民说,一脸灰暗,“疼得我一晚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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