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姜几许已经无地自容到极点了,终于理解那些想钻地缝的人了。偏偏赵泞还一脸夸赞地看向季东霆,继续说着肺腑之言:“想想现在的人大多重利,哪会像季先生这样,还那么有耐心教导新人。”
赵泞一举双雕,探虚实不漏拍马屁。
“哈哈。”季东霆把水递给身边的球童,终于笑出了声。不同于他之前倨傲绅士的笑容,而是一种非常畅快的笑,落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可能是对赵泞赞赏的一种回应。但姜几许听的很明白,他是因为憋不住才笑得那么痛快。
季东霆继续向前走去,走在最前面,因为他真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一直往上翘的嘴角。蓝天白云之下,他再次挥动手中的球杆,小球在草坪滑行一段又滚了一会,最后顺利落进了球洞里。
漂亮,季东霆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果然心情美妙,打出来的球都特别妙。
“的确,我教了姜经理一些东西。”季东霆后唇边蓦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女人。此时碎金子般的阳光落在他狭长的眼睛里,连睫毛都染上细碎的光芒,而他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清朗又温和。
“看她难得有上进心,就与她分享一点人生经验,毕竟我比她年长几岁,吃过的饭比她也多点。”季东霆说话时,眼睛一直放在姜几许那里,越看心情越好。
人生经验?姜几许默默垂下头。
赵泞抿了下唇,心情也大好,同样心情好的还有陈经理,这叫什么,歪打正着?
……
再次回去,姜几许是坐季东霆的车,陈经理要赶到星光旅行团签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旅行团,另外她也不能坐赵泞的车。
车子从西山湖高尔夫球场出来,蜿蜒而下。开车的不是,而是一个新司机,原因是也不是市人,季东霆嫌弃他每次去哪儿都要开导航。
坐在副驾驶上,姜几许和季东霆坐在后面,刚刚一路下去,外面的景色都格外好,路两边种了银杏树,正是片片飘落时节,环卫人员永远来不及清扫,刚刚扫过的地,不多久又多了层金黄色的银杏扬音符像飘落的银杏叶在天空中浮动起来……季东霆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睁开眼问姜几许:“姜管家喜欢吗?”
姜几许愣了下,才发现季东霆是问自己喜不喜欢这首鸣奏曲,她收了收心绪,像是真心赞美说:“我认为这是r最好的曲子,我最爱这曲子的颤音部分,独特、极致。”
季东霆面露微笑,全身心享受音乐,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受了音乐的陶醉,变得慵懒、低沉,带点醉人的温柔:“……我也一样。”
姜几许吁了口气,第一次感谢父亲在她读书时期逼她去学小提琴,她收起装逼模式,心绪倒沉下来,突然想起自己有次校庆登台演出的情景:当时她还学得马马虎虎,父亲就打电话给老师务必给她一个表演机会,结果登台演奏那天,她表演一半忘了调子……
往事有悲有喜,挖去最悲伤沉重那些,轻快的部分依旧能让人会心一笑。
车子来到市中心,突然笑眯眯转过头提醒季东霆:“季先生,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生日了,您是否要先把礼物买好呢?”
季东霆真是越来越头疼的表现,一个高级特助要转行当红娘吗?不过他望了眼滨江路巨幅的手表、钻石、珠宝广告牌,还是开口说:“在前方停车。”
小管家喜欢曲子的风格跟他一样,那品位和眼光呢?季东霆还真有点想知道。车停下来,他转向她:“可以帮忙挑选下吗?”
“荣幸之至。”姜几许狠狠心,装逼模式再次开启,“季先生,不过我对这些牌子不怎么了解,难免会……”
“没事,挑个喜好和款式就行了。”
姜几许连连点了两下头。
滨江路是市最大牌的街,汇聚全球最奢侈的牌子,这里的消费人群多半是名媛、富太、高级白领、以及大牌迷恋者。
这不是一条热闹的街,却是最有“钱味”的一条街,人的心态总会在日益膨胀的物质需求改变。逛庙区的人会觉得年入十几万很幸福,但是走在逛滨江,瞬间变成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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