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去而无能为力的痛苦,我也感同身受。
我搬来凳子让他坐下,又为他调制了一杯镇定情绪的花草茶。法国蓝薰衣草在杯中飘了薄薄一层;因为还加了一点柠檬汁;透明玻璃杯中的液体渐转为粉红色。
男人的注意力被分散一些;他喝了几口;情绪终于不那么激动。
他抱着头;慢慢讲出所有实情。
他叫曹中华,今天是他三十七岁生日,但是这个生日过的并不那么愉快,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瘦削不堪的妻子,他心里暗暗发狠,再想不出个法子,他不如干脆跟老婆一起自杀!
但是他们死了,儿子怎么办?儿子才十岁,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上下学路上捡破烂的儿子被同学骂是“小垃圾”,可儿子丝毫不介意同伴怎么骂他,每天拖着满满一袋子垃圾去换钱。
连儿子都能这么坚强,他更不能退缩。
只是,从妻子患病到现在,已经耗去了太多金钱,他每天靠拉人力车的微薄收入,根本供不起那么高的医药费。来钱最快的方法,也只有抢了。
万祈允难以置信的看他,“你妻子难道没有医保?”
“医保?”曹中华冷冷笑了,“我们不是苍云市的居民,怎么配有医保。”
我按住万祈允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多问。以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来说,大概对民间疾苦真是不够了解,就算有医保,还有百分之几十的医药费依旧需要自己掏腰包。
尿毒症这种病,只能一天天砸钱,靠着钱拖延生命。
“该借的钱都借遍了,我连小区看门大娘都求过了,但是借了又能如何,眨眼功夫就花完了,根本经不住……”他说着抹了把眼泪,哽咽道:“那些借给我钱的人都是恩人,五年了,从没让还过……可我不能再问他们借了,这根本就是无底洞,借了只会给别人家庭增加负担,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去承担,犯。罪就犯。罪,总不能让老婆送死。”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大哥,你这样做真的太草率。你为什么不试着向一些慈善机构求助?”
“慈善机构?”曹中华一脸迷茫。
“对,慈善机构。其实咱们这个社会多的是好心人,只是你没找对求助的对象。这当然不怪你,其实很多人在面对这种困境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求帮助,”我看了万祈允一眼,继续道:“大哥,如果你信任我们,让我们帮你解决困境。”
曹中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这世上真有不图回报的好人……”
“不是不图回报,我要你跟你家人都健康平安,也要你从此以后再不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这就是我要的回报。”
曹中华更加不可思议。
我笑了下,温和的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因为你会认为帮助你并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当然我也没那么多钱帮你妻子付医药费,我能做的是发动好心人为你义捐,咱们国家好歹也有十三、四亿人口,就算没人捐出一分钱来,那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
这句话让他变得有信心一些。
我看向万祈允,“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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