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涵双却说:“我若走开,这些孩子没人照看出了事怎麽办?”
“那就找个人代为照看一下咯。”
李斩岳说得轻巧,涵双却懒得理他,也觉得没必要理他,白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纳他的冬鞋,这些天被李斩岳纠缠著都没能好好做,进度慢了许多,涵双觉得如果自己不快点,恐怕冬天就穿不上鞋了──旧的那双早就磨得没法穿了。
李斩岳也不在意涵双的白眼,托著腮帮子在一边静静地看,忍不住微笑。
“其实说他是个女人也没错吧?”李斩岳心里想。
李斩岳倒希望涵双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两个人在一起也就顺理成章,想来自己示爱涵双也不会那麽抗拒。不过涵双显然是把自己当成男人,言行举止都是男性化的──除了偶尔也会露出一些女儿态。
李斩岳想到涵双脸红低头的羞涩,突然有些好奇:“涵双,我记得你是爷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你原来是哪儿的人呢?”
涵双的动作顿了顿,针头埋在厚厚的棉鞋底里,停了一会儿,才顶了过去。
涵双眼也不抬,淡淡道:“我家在石庄。”
“咦,那不就在京城附近?”李斩岳有些惊奇,“不过我听说那里穷得很,没什麽富贵人家啊?”
“嗯,那里很穷。”
“那你……你不是出身富贵人家吗?”
“不是。”涵双冷淡地回答。
李斩岳很是惊讶:“你来村里的时候,我娘他们都说你一定是落难的贵公子,不然怎麽生的这麽水灵!”
涵双的动作停住,看著那纳了一半的鞋底,沈默了片刻,再次动起来时,淡淡说了一句:“我本就与常人不同。”
李斩岳怔了怔,才明白涵双说的是自己那不男不女的身体,如此残酷的话涵双说出时却是异常平静,那眼神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然而涵双越是平静,李斩岳却越是不自在。一些以往不曾想过的事情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涵双以前究竟过著怎样的生活?李斩岳从未想过,他或许想过涵双嫁过人,想过那娶“他”之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喜欢这具身体,却没想到普通人会怎麽看待涵双这样不男不女的身体?他的父母会喜欢他吗?他的村人会不会视他为妖怪?涵双是不是因此受过许多苦,不然怎麽会如此淡漠地说出自己“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李斩岳顿时心生怜惜,将涵双拥入怀中心疼道:“涵双,以後我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涵双一愣,冷笑道:“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
李斩岳想到自己之前所为不由得有些尴尬,但他脸皮厚,那点尴尬转眼就抛之脑後,信誓旦旦地说:“以前我做的不好,但以後我不会了!我会好好疼你照顾你,让你不再受一点委屈!”
涵双冷哼一声,稍稍用力将李斩岳推开,淡淡道:“我要纳鞋了。”
李斩岳知道涵双不信自己,懊恼之前自己太过粗鲁,伤了涵双的心,眼下不敢再贸然进犯,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涵双坐在自己面前却散发著“别碰我”的冷漠气息。
时间差不多了,涵双便拿了书本去了学堂。李斩岳在家里待到中午时分,出去买了些菜肉拎到了小六婶家。
推开木栅栏走入院子,李斩岳扯开嗓门嚷嚷道:“小六婶,又要麻烦你了!”
小六婶正在晒衣服,听到声音从架子後探出头来,热情道:“哪的话呀!不麻烦,不麻烦!快进屋坐坐,我把这些衣服晒好了就进去帮你弄些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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