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请问你是马小山的同乡吗?”田青梅努力抑制住自己,以免叫别人听出了她的兴奋。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是啊,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她的手拿着话筒开始有点颤抖,“是这样的,我是他的一个本地的记者朋友,最近接到上头的命令,叫我写一篇关于乡下人到外地打工干活的文章,我就想去采访采访他。你能告诉我他具体在什么地方吗?”
那人忽然不说话了,田青梅等了一会儿,又道:“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喂,喂……”
“听见了,哦,是这样啊,那可不凑巧了,他在这刚呆了几天,家里就打来电话说他爹病重,他就急忙赶回家了。”
田青梅一听愣了,她记得马小山在火车上和他说过,他爹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在意外事故中去世了,正是因为家里缺少了顶梁柱他才跑出来打工的,怎么他爹又病重了呢?
田青梅感觉那人在骗自己,那么说马小山还在黑峪口,可是他为什么要骗自己?难道是马小山不希望自己去找他?“不可能,要不然他也没必要给我留电话啦。”她在心里暗暗说道。
排出了这两种可能性,田青梅断定一定是那人在搞鬼。“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他没走。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再次没了声音,田青梅听到“吧”的一声,那人挂掉了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了她心头,“难道马小山出了意外?”她放下电话,用匆匆拨给了另一个人,“喂,谢伯伯吗?我是小梅。”
“哦,小梅呀,找谢伯伯有事吗?”电话里传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这个人叫谢封国,从前和田青梅的父亲田正德是战友,现在是市公安局局长,她的这份工作就是他安排的,本来想叫她留在市里,可是田青梅想多磨练磨练,于是就从县里做起。
田青梅把详细的事情给谢封国说了一遍,“谢伯伯,你看他会不会有事?”
“不好说,不过私底下有人开了很多黑厂子,我们市公安局虽然破获了不少,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弄不巧,你说的那个马小山也被人骗进了里面。这样吧,电话里不方便,正好后天我要到县一回,到时咱们再详细谈谈吧。”
“好吧,谢伯伯多谢您了。”田青梅放下话筒,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幽幽地说道:“马小山,真希望你没事。”说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暗暗祈祷。
〇肆陆、照片
两天以后的上午,一辆黑色汽车驶进了县高级接待处的大院,车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多岁显得很精干的小伙子。
田青梅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急忙跑过去,喜道:“谢伯伯,你来了。”老人微笑着点点头,“小梅啊,这是我侄子文方,我以前和你提过的,现在担任市公安局刑侦副队长,你们两个认识认识吧。”
谢文方很大度地走到田青梅面前,伸出手说道:“田小姐,你好!”田青梅也笑着伸出手,“你好!”
“早就听我叔叔说起过你,果然是天使一样的人物!”谢文方看着眼前的她,忍不住夸道。
田青梅羞涩地笑笑,“你也不错啊,年纪轻轻就那么能干,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其实有关谢文方的为人她早些日子就有所了解,前段时候他领衔的一个震惊全市的大事件使他一夜成名。那天中午,谢文方带领副手到一家四星级宾馆就餐,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玻璃杯,结果服务员向他索赔50元。谢文方就说能否便宜一点,服务员语气冰冷,说道:“那就100好了。”谢文方有点生气,说道:“把你们经理找来。”服务员冷笑道:“要见经理,拿500!”
谢文方忍住怒气,“好说,就怕你们经理没胆量收我的钱。”服务员最终请来了经理许明龙,许明龙口气更硬,非要他掏出500块不可。谢文方的副手看不过,说道:“你看清楚了,这可是市公安局的刑侦副队长!”许明龙笑道:“小小的副队长算什么,就连市长在我这里吃饭也少不了一个子儿!”谢文方点点头,掏出钱甩在了桌子上,转身走出了宾馆。
当天下午,一个全副武装的侦察营包围了那家宾馆,从一楼砸到五楼,又从五楼砸到一楼。许明龙本是混黑道的,仗着兄弟多从来蛮横霸道,不料想谢文方弟子更厚,一时没了脾气,只好卑躬屈膝,对他说道:“谢队长,我拿出200万,希望能平息这场干戈。”谢文方笑道:“好哇,你用这200万把你的宾馆重新装修一遍,再让我痛快地砸一次,这件事就算了结了。”许明龙无奈,果然就重新装修了一遍,任谢文方又砸了个底朝天。
自那以后,谢文方这个名字叫黑道中人无不闻风丧胆,加上他办案向来雷厉风行,在一众市委高官眼里也是很不错的后生。
此时,谢文方听田青梅夸赞他,不由眼睛一亮,高兴之情溢乎言表,“多谢田小姐吉言了。”说着眼珠一转也不转地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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