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可以嫁他,嫁这个千山万水为自己跋涉的男人。
澄心眸有微湿,记得自己初见他时,他摇曳于马上而来,衣陋而容污。而自己,扎着发髻,小子衣服,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如果那个时候遇不到他?澄心更真挚地拜下,可见姻缘天成,一点儿不虚。
正房里大家守岁,郑夫人正在说话:“可惜了,澄心有一件好嫁衣,去年作成。我收在香木箱子里,摆在阁楼上,准备着今年拿出来晾晒,想来也没有了。”澄心在门外微微笑。嫁衣不在,君却在,有何遗憾!
初三那天在陈家,陈香稚诉说过见亲戚多悲痛,姐妹们无趣,兄弟们呆笨。再为澄心亲事大叫大哇一通,翻箱倒柜找礼物送,忽然呆住如木头人。
“你怎么了?”澄心正劝她不要送过于贵重东西,见她忽凝眸,奇怪地问。陈香稚垂下头。很是沮丧。澄心愣住:“和表姐拌嘴?争年饭吃和王小胖打架?”
陈香稚伤心道:“全不是。”她垂着肩头:“你要成亲有人养。再不会同我做生意了。”澄心才一乐。陈香稚抬起头,人气愤又激动:“亲戚们全说我是草包,说我只花钱不挣。说我成亲后指不定败家。堂叔要父亲过继他家小胖,父亲不肯,过年夜吵了一晚上。澄心,我真的是草包吗?”
“不!”澄心斩钉截铁,抱紧香稚:“你不是,我也不是。”她悄声道:“知道吗?我们还是做生意的!”
“为什么?你有丈夫了呀!”
“正因为有了他,我才更要有钱。香稚,石涉娶了我,别人一定笑话他不识时务,娶了倒运的人。我呀。必不让人家看这个笑话!”
陈香稚摸头纳闷:“是呀,书上写的礼义廉耻,怎么到行事的时候,四样全无?”
“你我,行礼义廉耻就行,别人,不必管他!”
两双雪白细嫩的小手,紧紧握在一处。
王姑娘雪兰奇迹般的初一起了床,却再不从石家来。没过几天,石夫人把石娇兰打扮得花团锦簇带出去拜客。
郑夫人悄悄告诉女儿,娇兰要定亲了。澄心也为娇兰高兴,见崔家第二天来接,说是和姐妹们玩,石夫人忙儿子亲事,让娇兰自己去了。
澄心埋头一天做自己里衣,嫁衣外面买,这里衣全自己赶。赶得眼发花,在外面走动。见大门一响,娇兰不高兴进来,后面跟着小丫头也垂头丧气。
澄心喊她,娇兰也不答应,径直去见母亲。
澄心继续外面转圈,一圈没走完,听房中石夫人发怒:“胡说!大年下的,再说讨打不成!崔家是必去的,你老子相中的,哪有你说不好的份儿!”
里面有娇兰的哭声传出来,人没有出来,想来去了自己房里。她的住处,是正房三间里的侧间。
澄心有心安慰,又因为石夫人发怒,不能明着去看。去看娇兰,经过石夫人面前,只能瞅着等娇兰出来再行安慰。
晚饭的时候,娇兰也没有出来。石忠贤和石涉皆去拜客,晚饭石夫人、郑夫人和澄心三个人用,澄心小心问妹妹怎么不来,石夫人脸一沉:“别管她,等她老子回来打她。”澄心因此说去看看,去了娇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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