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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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香稚第二天来问信,澄心把银子给她看,告诉她:“只有两百两,这可怎么好?”陈香稚瞪着那两百两,半天才有一句:“小气鬼!”

        “父亲在狱里,石涉有外面用钱的地方多。”澄心一点儿不抱怨。她自小深受教导,对于自己丈夫的私房钱应该放自己这里是知道的,没拿到也没什么,就是体谅石涉一切为着自己父亲。

        退还一千两银子,也为自己母亲好不是吗?

        “我出两百两,你也只能出两百两,”澄心温婉的告诉香稚:“本钱不均,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香稚生气地道:“两百两好作什么!不玩了!”

        不欢而去,回家告诉吕小胖:“你的钱归我管,我的钱也归我管。”吕小胖皱眉:“我做生意,你也做生意不成?这样吧,账本儿归你管!”

        正月十七,雪重新又飘,一个人拍响房家的门。老家人开门来看,见是两个公服在身的公差,不知道出什么事,老家人弯弯腰,心想无关紧要的事装装糊涂就是,可怜房家母子这个年过得可不好。

        为什么不好,主要就是那个姓石的,三天两天的来,死磨活缠着房玉陵出首公堂,弄得房玉陵紧张兮兮。

        老家人问:“两位公爷有什么事?”

        一张公文在他面前摆几摆,老家人看不懂,陪笑:“我识字不多,公爷们给我讲解讲解。”公差们道:“房大人的案子重新审,明天房公子上公堂。”

        老家人听到头一句。先惊得魂飞天外,丢下公差往里跑。两个公差在后面笑他:“偌大年纪,又是雪地里,不怕滑倒。有鬼赶你的脚?”

        房玉陵正和母亲房中取暖,自己想心事。他仰起脸对着房顶出神,明年开科举,这功夫考还是不考?

        考,父亲的事压在他心里,重重阴影郁不得发。当官,最后死于非命,房玉陵心灰意懒,有点儿像郑澄心。

        不考,十年寒窗为什么?

        他正发怔。老家人冲进来:“不好了。老爷的案子。要重审了。”

        房玉陵叹一口气:“也罢,石涉冲来撞去,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他摇头苦笑:“就重审。人死不能复生!”

        出门接过公文,问过明天上堂时辰,回来房老夫人受惊动,帐子里颤巍巍问:“又出什么事?”房玉陵没告诉她,只道:“明天走亲戚呢。”

        “是了是了,你伯父家,你叔父家,表亲们,一处一处要走到才好……。”房老夫人上年纪的人,对于热闹有了三分精神:“你父亲不在。我也不能去,你不要少哪一家。”

        房玉陵随便答应,出来老家人问:“真的走亲戚?”房玉陵冷笑:“他们过年不来,我为何要去?”指着父亲不在,以为自己这一房从此不行。由这个想头,房玉陵发恨地想温书明年下科场,跃上龙门出人头地。手才拿上书,眼角看到公文,房玉陵又气馁,考它何用?

        幸还有薄田几亩,做生意?

        自小念书,怎么会去做生意?

        转而羡慕石涉,听说郑家的亲戚也不和郑家走动,听说他成亲办得热热闹闹,亏他倒不放在心上。再想那位郑姑娘,不知道是何等的英才,一个小姑娘带一个家人独身上路寻石涉,房玉陵叹气,倒比自己强许多!

        这一晚翻天覆地没睡好,第二天硬着头皮去公堂,心一横,想就是来几回,可以奉陪。

        到钟点,一位夏大人升堂,传上人来,石涉大步堂堂而来,他有官职在身并不行礼,以郑家女婿之名,状告房大人污蔑同僚,自尽而死!

        房玉陵一听就傻了眼,当堂愤怒不已:“我父亲立身清正,与郑大人交待不多,却背后称赞,再说还有家小在,怎么会选择自尽在宗庙,并污蔑同僚?”

        他当堂咆哮,石涉对他微微冷笑。咆哮过,房玉陵才明白过来,气得手指着石涉,无力地道:“好狠!”

        夏大人冷眼旁观他们,石涉气昂昂如斗鸡,房玉陵总是一脸另有隐情的样子,要说只说三分。气盛者多是占上风,这一堂,石涉争到房玉陵满脸通红才算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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