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不打仗,石涉得以好好想这封信。
三天后,他得出结论,让石小知回家去,石小知最机灵。
家中人见到石小知,全都惊奇。石小知找了一个理由:“大公子说我年纪大了,又记挂少夫人在家里使唤人虽多,怕没有伶俐的,让我回来。”他手臂上也添了一道伤,却用这个理由,下来被几个熟悉的家人狠骂:“我们不会当差,一定要你回来。”
石小知嘻嘻。
他天天只跟着澄心。
回来时是冬天,地气暖没有雪却也北风起。一天晚饭后,澄心回公婆去个亲戚家。石小知听到是老亲家,见澄心不要他跟,石小知也知趣不提。澄心往外面去,石小知往房中来,找到石根问:“少夫人出门,不要跟的人?”
石根反问他:“城里新添守城的兵,又就这几步路,少夫人当家,带一个丫头去有什么?”石小根点头称是,离开石根,飞快从后门出去,熟悉路的他,没几步就跟上澄心。
去的老亲家里,因为不远,澄心蒙面纱步行。走过两条巷子,在一个安静巷子里,进入一家小酒馆。
这条巷子外,就有人守着。他目光警惕,不住左右看。一般的人看不出来这是放哨的。石小知也看出来。装着不经意闲逛走过去,低头走入酒馆。
澄心在楼上雅间,小豆子守在门外,对面只有一个人。如珠玉泛彩,是萧伦颉。
萧伦颉拎着酒杯,见澄心进来给她倒上酒,一言不发,听外面曲子。
曲如细珠,跳跃又如山间泉水。一曲终了,澄心忍不住发问:“这乐娘怎么不去大些的酒楼上弹,不是钱更多?”
“幽兰多于深谷生,牡丹才居闹市中。”萧伦颉漫不经心。澄心啐他一口:“你又打趣我。”她双手掂杯,眸子流转如宝石。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酒。又嫣然:“难怪大公子爱喝酒。酒却不难喝。”
萧伦颉微微一笑:“你丈夫还爱杀人,你试不试?”澄心默然,接下来神伤。手抚额头有了醉意。咕咕哝哝:“他为什么爱在外面?”
“要他回来,这却不难,”萧伦颉高深莫测:“你求求我,或许就成了。”澄心扑哧一笑:“我没能耐的,你倒有?”萧伦颉挑眉:“当然。”澄心笑得轻轻:“可这是我的家事。”
“你还是家里的妇人,为何应约出来?”
“你又为何邀我?”
“怕你苦闷。”萧伦颉淡而又淡。澄心扯一扯嘴角:“我苦闷?”几丝月光照入房中,澄心忽然黯然。
当家的少夫人,人人以为她花团锦簇。石涉又升了官,人人羡慕她风生水起。唯有澄心自己,知道苦闷二字常存心中。
春夜无人同赏花。夏夜无人共赏月。秋风起,无人在身边添衣。北风呼啸,也无人中夜安慰。但她从没有说过,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有酒杯,慢慢地往唇中送。
也不喝多,不过三杯酒,呆上小半个时辰。披衣而起,也不道别缓缓出门。萧伦颉也不送,只往外面打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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