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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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靖沉默着。

        苏福见他神色还算平静,并无不悦之色,又道:“林相有一句话,要奴才转告陛下。”

        炎靖骤然发怒,一掌猛地拍在冰冷的石栏上,厉声道:“你去告诉他,有什么话,就亲自来对朕说!朕等着呢!”

        苏福一哆嗦,跪了下去,不敢言语。

        过了许久,炎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他让你转告什么?”

        “林相说,他曾对陛下说过:爱您的人,纵使欺骗了您,也是为了爱的缘故。他请陛下记得这句话。”

        炎靖的脸微微一僵,手扶在凝霜的石栏上。袖袍在晨风里微微地飘。

        朝阳慢慢升起,霞光万道映着青年帝王的脊背,却是无限寂寥。

        苏福蓦然想起,炎靖眺望的方向,正是林府的方向。

        秋雨缠绵,沥沥而下,打在残荷上,溅起一种很冷的声音。

        炎靖负手,慢慢走着,又走到了太液殿。

        林层秋离开已经整整十五日了,炎靖立在太液池前,望着一池枯残,内心的愤怒淡成了忧伤,就好象太液池上蒙蒙的雾,淡如云烟却无孔不入。

        十五日了,自从相识以来,不曾有过这么久的分别。记得他十六岁那年,林层秋代天巡狩,巡视嘉云六州,也只分开了十四日而已。那时,每日都会有千里加急奏表递到京里来,每份奏表里都夹着林层秋写给自己的信,写沿途见闻人情风物,比奏表不知有趣多少。有一封信里,还夹着一片火红的枫长的阴影。

        “哐——”极远处的一道铁门骤然打开,声响如箭直直射入天牢最深处,拙尘猛地睁眼。眼前烛火骤然一跳。

        仿佛有千百人从那狭长走道奔来,脚步急错纷杂,整个天牢也隐隐震荡。

        拙尘站起,转身来到栏前,直直看着铁栅外狂奔而来的人——帝王炎靖,眼底波澜激荡之后是浓浓的嘲讽。

        “阿弥——”未待他佛号宣完,炎靖已扑到栏前,双臂伸出,竟一把把他拽住,手臂猛收,拙尘整个人狠狠撞在铁栏上:“说!你把层秋弄到哪里去了!”

        拙尘额头撞破,立时鲜血长流,漫过左眼,一片猩红。他望向炎靖,无限惊疑:“林相失踪了?”

        炎靖双眼通红,砰——一声提着拙尘又撞上铁栏:“你说不说!说不说!”

        已有侍卫开了牢门,劝道:“陛下,您放开他,他才能回话啊。”

        炎靖哪里听得进去,拎着那拙尘砰砰又撞了几回,才猛地甩开。拙尘踉跄退了数步,抬起头来,已满面鲜血。

        炎靖立在那里,半俯身子,手撑在膝上,喘息不定。衣发俱已湿透,吧嗒吧嗒地往石板上滴水。只一双眼尤死死地盯住拙尘,凶光里勃勃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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