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放。”我妈把我放进去的东西拿出来重新归整,“女孩子家家的,东西要放整齐。”
“呵呵……”我学着她的样子把衣服折平整放好,再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信封,“妈,这是我攒下的钱,给你平时买点吃的用的。”
她愣了愣,“不是每个月都给我寄了钱吗,这点钱你自己留着吧,我用不着。”
我假装生气道:“噢!你是因为用不着才不想要的啊,不行,你用不着的东西我凭什么就得用?拿去拿去,看着烦!”
她无可奈何地瞪我一眼,“死孩子,这钱我替你收着,等你以后结婚了买嫁妆。”
我撇撇嘴,“谁要结婚……”
“女孩子总是要找个归宿的,等你老了就会知道了。如果那时候你膝下无子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那真是什么悲凉、凄惨的感觉都哗啦啦地上来了。”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她是否也像个没有女儿的妈妈,一个人承受着这些呢?
“要有孩子也不一定要结婚啊,领养也可以。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弄个试管婴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别傻了,那能一样么?”她轻拍一下我的头,“找个对你好的男人,你们组成一个家庭。以后的日子,就是两个人一起面对所有,孩子的教育、银行的利息、饭菜的口味……那种生活才算是真正的完满。”
“怎样才算完满,每个人心里的定义都不一样吧。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也挺好的,你看我们母女俩人不是一样过得挺滋润挺舒坦的么?”
“是这样么?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同学一说你是没爸爸的野小孩,你就回家关上房门大哭?在你心里,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只是你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喔,天!每次我妈一提到这件事我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小时候我还一直以为只要把门关上,外面的人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呢。自己毫无顾忌的发泄却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想起来就觉得郁闷,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最亲的亲人,即使那个时候自己年纪小得不需要为形象担负任何责任。
“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我妈推一下我。
“没什么,我是在想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先考验一下房门的隔音效果,结果什么都被你给听去了,想起来就觉得丢脸。”
“这有什么可丢脸的,咱不是母女么,你有什么事我还能不知道?你啊,笨得可以,以为自己不说就可以瞒过别人,其实别人知道得清楚着呢。不止是你老妈我,还有……还有小谨……他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所以你才能看到他的改变,看到他那么努力地拼事业。他以前跟我说过,说想要做你稳定的靠山,让你可以毫无担忧地生活。他说出这句话的第二天就跟你求婚了,没想到发生了那种事情……”
我苦笑,“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或许是我跟他上辈子修得不够,这辈子船划到一半就沉了。”
“都过了两年多,再破的船也都修补好了,你有没有想过再给自己和他一次机会?”
“他现在哪还需要我给什么机会?”我把行李箱的拉链拉好站起来,“好了,妈,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要去火车站了。”
她跟着站起来,“先别走,我给你拿几包干菊花,你工作经常对着电脑,多喝点菊花茶对眼睛好。”
我拉着行李,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着把干菊花装进一个个小袋子里密封好,再一起放进大袋子,我突然就不想走了。然而想归想,我还不至于任性到为了一个突然的想法而撇下杂志社的事情。
我妈转身过来,手里拿着两大包,“我帮你分好一次的用量了,想喝的时候就拿一小袋出来。一包给你,另一包给你那个朋友书…奇书…齐书,替我谢谢他这么照顾你。”
“好,我会给他的。”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阵菊花清香隐约入鼻。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我还没见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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