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在一起度过的贫穷却平静的日子,好象已经是隔世的前尘旧梦一样。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有点儿耳熟的声音,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管家陪伴下走来的竟是一切的罪魁、那个老安乐郡王!
安乐郡王也正好往这边看来,二人目光相对,老郡王的脸上明显露出惊艳的神色,〃于拾?〃自从六殿下兼财政大臣回京,上门巴结拜访的人成群结队,他一直排到现在,来了后却赶上江祥明被皇帝急召入宫,正觉得沮丧,却不想看见了于拾!
于拾只好走过去施礼。如果不是这个老郡王给他下了药,他和江祥明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自己也不会有和江祥明谈条件的机会,养父也早就被投进黑牢,也许现在就没命了。面对这个对自己有淫秽之念、将自己一手推进深渊、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于拾也不知是该谢他?还是恨他?
安乐郡王扶住拜下去的于拾,老眼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呵呵,好久不见,你出落得越清俊了。〃
这句话实实在在,完全不是恭维,以前于拾纯朴憨厚、相貌平凡,就象个普通的乡下大孩子,如果不是恰好碰上于拾喝醉酒抱住他不放,让他注意到这个平凡少年的醉态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媚意撩人,他根本就不会向这种毫无特色的人瞟上一眼。
而现在的于拾清瘦了许多,虽然穿着朴素,但夏天衣裳轻薄,好料子的衣服把他匀称的身躯完全衬托了出来,原本健康的褐色肌肤因为这三个月来常常被关在房里而变得白皙许多,更显得眉目清晰,只是往日清澄明净的双眸蒙着一层雾色,说重一点儿是悲哀,说轻一点儿是怅惘。
以往那个健壮憨厚的乡下大孩子形象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于拾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不仅样貌轮廓变得清秀,而且在纯朴之中平添几分柔弱的气质,仿佛是寒春初生的嫩草,在寒风中夹着几丝微瑟,却又坚强地挺立着,这种气韵最为动人。
安乐郡王对于拾对了色心后一直追到风来镇去,向于拾下了药,眼看就要吃进嘴里时却被江祥明从口边夺了食。江祥明是当今皇帝的亲侄子、炙手可热的财政大臣,他这个远房皇亲、无权无势的郡王惹不起,于拾给他感觉虽然新鲜,但犯不着为了贪一时之欢得罪江祥明,只得罢了。但现在看着与三个月前相比象是换了个人似的于拾,他不禁十分后悔自己为何不早些下手,如果早早下手让江祥明来不及半路夺人,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可人的少年岂非早就是自己的禁脔了?想到这儿,他握着于拾的手越发舍不得放开,〃你在这儿过得怎么样?〃
〃还好。〃
〃你义父刘贵田呢?也在这里?〃
〃不,他现在在清幽园。〃
〃清幽园?六殿下把令尊关进监牢?〃安东郡王难以相信。即使刘贵田犯了法,但不是什么大罪,江祥明既然正宠幸着人家的儿子,应该网开一面才对吧?
于拾苦苦地一笑,这件事一言难尽,不足为外人道。
(bp;看样子江祥明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宠爱于拾,那表示于拾迟早会被厌倦。安乐郡王轻轻抚摸掌握中那并不柔嫩纤细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手,〃你要是在这儿过得不如意或是无处可去了,就到我府上去,我一定好好待你。〃
于拾皱起眉头,抽回自己的手。这个老郡王的动作让他厌恶得连寒毛都竖了起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即使江祥明对他做过的事情比这严重得多,但他心理上虽然抗拒,身体却往往沉溺在江祥明带来的欢快里,与被这个老郡王一碰就让他想吐的感觉有天壤之别。
他显而易见的排斥令安乐郡王觉得没趣,而且他现在还是江祥明的人,安乐郡王也不敢太放肆,干笑两声,〃脾气还是这么倔啊,小心将来要吃苦头。〃他不会永远都受江祥明宠爱的!等到他落进自己手里,自己非好好调教调教他不可!
〃听说你今天碰见安乐郡王了?〃很晚才回来的江祥明没象以前那样一进门就扑向于拾,把他按到床上,而是坐到桌边,拿起茶杯浅酌着。
〃嗯。〃于拾简短地应了声。
〃看来他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
这回于拾连应声都不应了,管家一定连两人说的话都一字不漏地报告了,何须再问他?
江祥明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于拾默默地走过去。
江祥明把他搂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你的话越来越少了,虽然以前你的话也不多,但自从来到京城后出奇的少,一天还说不到十句话。〃
于拾垂下眼帘,仍旧无言。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无论是抗议还是据理力争,江祥明都非但不会听,还会加倍惩罚自己以宣扬他的权利,他要的既然是个听话的性奴,自己也只需侍候好他的欲望即可,思想的抒发、感情的交流是最不必要和多余的东西。
江祥明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皱眉打量着,〃你还在闹别扭?故意跟我较劲不理我?〃
于拾睫毛轻扇,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态度顺从,江祥明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拾那双一向坦白明亮、好象初生小兽般的黑眼睛现在已经变得深沉如海、波澜不兴,再也不显露丝毫情绪。
他这段日子总是这样静默淡然,江祥明已经注意了好久,他的目光总是遥望远方,既缥缈又空茫,每当他浮现这种孤绝的神色,江祥明就忍不住想将他搂入怀中,证明他没有消失。
江祥明看着眼前的于拾,忽然想到了二哥江祥旭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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