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经理额头上虫卵似的粘着许多汗。他干笑一声,说,我是那种人吗?现在就开支票给你们带回去,我们大家是朋友呵。说毕,快速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来,拔笔沙沙就填。
我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这笔五十万老债瞬息间就取到了手。看着杨铁成,他依旧凶凶的样子,眼光却散漫无主。他就算一无所知,这趟成功也是他的功劳。趁这时打量四周,发现这间铁皮屋布置得相当讲究,电脑电话、办公用品一应尽有。胖经理使用它不是一朝半夕的事。
支票已被胖经理填好,戳上章就是我们的啦。到时候提成的奖金要多分一点给杨铁成。就在这时刻,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一直正襟危坐的杨铁成突然“啊……”地一声嚎叫,猛地跳上沙发,铁塔似的身子筛一样发抖,惶恐地乱点着地上惊叫:蟑螂。快,快,赶走它。
胖经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着伸脚朝那只黄油油的蟑螂踩去,“扑”的一声它已体无完尸了。我清醒过来,暗叫不好。转脸果见胖经理换了副脸孔,冷冷道:杨师傅好胆色。他把支票一抟,电话叫上保安,把我们轰出了铁皮屋。
那笔快到手的五十万债款泡了汤,我没想到有人竟会如斯怕这种虫子。也没怪杨铁成。倒是他见我就害臊起来。
(八)错寄情书给父亲
呵呵,找得辛苦,大家看得也辛苦吧?!
——————那年,我在远方城市的一所大学读书。
一个有雪的冬天,我对同校的一个漂亮女孩一见钟情。我们不同年级,见面的机会也就很少,我甚至于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是我实在很喜欢她,于是我决定写信给她,以此来表达我对她的一往情深万般牵挂。
你好: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能表达我的一片心意。冬天的雪很大,天气很冷,请原谅我没有送你一束美丽的花或者一条暖和围巾。你似乎离我太遥远了,我们难得相见,即使见面,你也很少注意我,而且从不跟我说话。也许你从来没有给我留一个位置,也许命中注定我们只能一生都陌生着吧?即使如此,我也永远不会怪你。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这个周末让我见到你好吗?我夜以继日地想你啊!
最想亲近你的人于星期二深夜信写得很短,但是真挚可见。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就省了。写完信已经是深夜,我匆匆忙忙地把信塞进一个信封里,就开始蒙头大睡。第二天起床,寝室长告诉我,他捎带把我桌上的那封信投到邮筒里去了。
“可是我没有写地址呀!”我惊呼。
“写了地址,我只是帮你贴了一张邮票而已。”
天哪,那封情书,被投到谁家的书桌上了?我的桌子那么乱,根本就记不起那个信封上写的是谁的地址了。
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图书馆看书,同学来喊我,说是我父亲来看我了。我父亲会来看我?这不可能啊!父亲年轻时好赌,把家底输得精光,最后把母亲气得一病不起。记得母亲去世前嘱咐我,如果父亲不戒赌,就不要认他。但是父亲没有听从母亲的遗愿,依然嗜赌成性,若没有亲友的资助,我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所以我一直痛恨父亲。除了写信索要生活费,我几乎不与他有任何其他联系。
回到宿舍,真的看见父亲坐在我的床边,吧嗒吧嗒抽着烟。我不想见他,正要往回走,寝室长叫住了我。我怕在同学面前难堪,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房。父亲也不做声,只是嘿嘿地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老伯,喝杯热茶吧。”寝室长热情地招呼父亲,“这么冷的大雪天,您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接到信就赶来了。”
信?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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