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里有点慌了。这副画像自他懂事以来,就一直挂在这里了,可他从不曾正眼瞧过。
“说不上研究,稍有认识而已,杨贵妃在我们日本是相当有名的,安史之乱时,杨贵妃并没有死,我们的祖先把她救回日本了,她的坟墓就在京都,很多人还常常去凭吊呢!”
安德鲁傻了眼。他万万料不到松坂会突然用华语对他说起话来,他只好一知半解的唯诺着。安史之乱是什么?墙上这个女人是杨贵妃?从小受英文教育,刚从美国捧了商业管理硕士回来的安德鲁陪着笑脸,如坐针毡地听着松坂的日腔华语:“你看,杨贵妃醉酒的样子,太迷人了,这画上题的是李白的诗:云想衣裳花想容,题得好啊!”
松坂足足在画前站了十五分钟,对这幅《贵妃醉酒图》赞不绝口。安德鲁也破记录的陪站了十五分钟,陪看了十五分钟,虽然,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莉莉安指挥玛丽亚收拾整齐,又捧出特地从日本百货公司买来的日本苹果、日本水梨,放在露台上的藤制桌面上,然后,沿着人声寻到偏厅来,一边暗暗地嘀咕着:“这个日本人真奇怪,看他的打扮,听他的英语,是相当西化的。听说,还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呢!这些布置有什么好?如果不是碍着(老人),我早就找人来重新装修了!怎么他对这些什么花瓶、字画的老古董赞叹不已,还会说华语呢!”
“安德鲁桑,你的中国名字是什么?”松坂站在露台上,突然问了起来。
“中国名字?”安德鲁费力地想从记忆匣中找回来,可是,无论怎么翻抄,连个影子都想不起来。
“我的祖先是峇峇,我们又是基督徒,所以,我没有中国名字。”安德鲁急中生智,掩盖了自己的窘态。
第三天早上,安德鲁坐在办公室里,为着激烈的竞争大伤脑筋。
“这是贵妃醉酒图吧!”蓦然,松坂望着自已家里的中国古装女人的画像时,眼睛发亮的模样闪入脑海。
安德鲁的合约顺利地谈妥了,他踌躇满志,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的硕果。安德鲁送松坂上飞机的同时,也顺便接回了一个月前到中国去探路的董事长兼父亲大人。在回家的路上,安德鲁汇报了自己的成绩。
“安德鲁,偏厅里的画像呢?”父亲回家后的次日早上,发现了偏厅墙上的空白。
“噢,那一个杨贵妃吧!我把杨贵妃送给日本人松坂一郎了!”安德鲁一脸的洋洋得意。
“爹地,一幅破旧的画换来一份三百五十万的合约,很合算的!”
莉莉安一边切着盘子里的煎蛋,一边帮腔道。父亲猛地放下了手上的热粥,深邃的眼睛凸凸然地突了出来。
“爸爸,我知道那是古董,多少钱?算是我跟你买好了!”安德鲁对父亲的小器深不以为然。
老人家考虑了一个月,断然地做出决定。“富商捐出价值七百万的字画与古玩”
安德鲁看了秘书送来的联合报纸与秘书的翻译以后,匆忙地敲开父亲的办公室大门。
“我不想再有把贵妃送给日本人的事发生。”父亲看也不看安德鲁一眼,平静地说。
(四十八)情场上的狐臭
哦,有这事?真的吗?
————舒琴一分配到我们办公室,我就惊喜得蹬大了眼睛。她真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经过细致的观察和旁敲侧击,我了解到她年方二十,尚未有男友,我也就开始了对她大胆的追求。有一天,我在和舒琴闲聊时,得知她想看贾平凹的新作《我是农民》,我赶紧利用午休时间到图书城去买了一本。下午,当我兴冲冲地把书递给舒琴时,舒琴去笑嘻嘻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说是金天亮刚送了一本给她。看来,金天亮这小子不仅也在讨舒琴的欢心,而且今天居然比我抢先了一步。他可是我的劲敌呀!他和我同是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又都是市政府办公室的秘书,说什么我也不能败下阵来。
金天亮确实在和我暗中较劲。只要我和舒琴套近乎,金天亮就赶紧凑拢过来;我若是给舒琴买了一杯冰淇凌,他就赶紧去买来巧克力。我和金天亮心里都明白:我们之间已经拉开一场情场上的战斗,看谁最终能赢得舒琴的芳心。舒琴好像对我们两人的都很喜欢,这就使得我和金天亮之间的竞争一时很难分出胜负。
既然正面进攻势均力敌,我决定改变策略,利用计谋取胜。我开始每天晚上钻研《孙子兵法》,白天则注意观察,寻找利用计谋的时机。
一天,天很热,办公室来了个外单位的人。我注意到舒琴在递给他一份文件并交待注意事项时,眉头皱了皱,并掏出花手帕来假装揩汗,实则捂了捂鼻子。我忙借故凑近那人嗅了嗅,原来那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狐臭。看来,舒琴对有狐臭的人十分反感,立时,一条妙计在我脑中闪现出来。
这天下班后,我找到邻居马大毛,对他说:“你不是想叫我帮忙找个事干吗?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先得帮我做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