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顒衍困惑起来。
『可是秉烛……秉烛怎麽会到大寺的寺牢?他原本就住在那里吗?』
『我不知道。那是久染姊曾经跟我说过,能进去寺牢里的人,只有寺卒和大寺的长老们,但寺卒都是僵尸,一般而言是不会随便和囚犯说话的。』
「老师……?」
询问的声音把顒衍从回忆中打醒。顒衍浑身一震,发现秉烛不知何时已移到他身前,关心地看著顒衍的脸。
「喔,嗯,既然知诚同学都这样说了,秉烛同学也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吧!」
顒衍忙拍了拍手,「友谊赛也快到了,不快点加紧练习的话,今年恐怕又要输给剑社了。不管是不是选手,都要努力加强自己的实力,不要让竟……不要让剑社的家伙把我们给看扁了!今年归如的武术之王一定是我们拳社!」
练习场里顿时响起此起彼落欢呼声。顒衍看知诚走过来和秉烛搭话,好像是说些一起加油之类的,秉烛也惶恐地回应著,半晌脚下一滑,似乎还跌倒了。
这样的人会是大寺的一员……姑且不论他是什麽,搞不好真是神农的禁脔之类的。
应该……不会吧?
***
尚融放下扫墓用的花篮,在清泉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忌离缓缓走到清泉之畔,那是个相当乾净的池子,拜两个人一个是水龙云螭、一个是能够一日千里的神兽之赐,这个地方距离归如有百里之遥,完全是山间的静僻处。
「这里可以?」尚融坐在池边问他。他身上仍然穿著一如往常的花衬衫,脚下也还是随兴的塑胶拖鞋。
忌离环顾了一下周围起伏的山峦,还有从山石间倾泻的瀑布。在上头一点的地方,头上是绿荫罩顶,下头是冒著白浪的激湍,绿影投射在水流徐缓处,往下看去,还可以看见几只银鱼在溪底嘻戏。
「这里很好,可是尚,这里是……」忌离困惑地眯起眼。
「这个地方叫溪头,不过是偏上游一点的地方。在下去有个叫大学池的景点,很多情侣会到那里去走情人桥。」尚融打趣地说。
忌离「嗯」了一声,他伸出足趾,在池面上轻轻点了一下。
涟漪从忌离苍白如雪的足尖扩散开来,说也奇怪,一般人要是这样惊扰水面,鱼虾肯定四散而逃。但忌离只是这样轻触水面,原先散游在溪流四处的银鱼,竟全都聚集过来,像是瞻仰忌离的脚趾般围绕在他四周。
「真不愧是海主的血亲,这倒真是奇景。」
尚融笑著说,看著忌离的目光里带著赞赏。他跳下溪石朝池边走去,影子才一盖到水面,那些银鱼就像是预知到敌人将至似的,逃得比飞得还快。
「别这样叫我。」忌离微微簇了一下眉头。
他也没再多说什麽,背对著尚融缓缓脱下身上的蔺草色浴袍,尚融盯著他光裸的背脊,还有背上那只水蓝色的长龙。
那条龙的颜色似乎越发深了,感觉像镶嵌在忌离背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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