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颤抖的指尖戳进顒衍体内的心脏，像平常一样，拚命地把自己属於神兽的血液灌进去，又把耳朵凑上去顒衍的胸膛，试图补捉任何一点微弱的心音。
「小衍！睁开眼睛！小衍，我叫你睁开眼睛，听话！」他嘶哑地叫喊著。
房间的门忽然被撞开，尚融在里头大吼大叫，就算房门外的人没听壁角也都该察觉了。竟陵和秉烛等人都冲进房里来，看见眼前的光景不由得吃了一惊。
「发生什麽事了？阿衍怎麽了？」久染惊骇地问。
即使不问，从现场状况也可以多少感觉出来，只见尚融压在顒衍身上，眼睛里全是血丝，而躺在床上的顒衍一动也不动，脸色到唇色一片死白。顿时久染的唇也苍白起来。
「老师到底怎麽了，尚融大哥？」秉烛著急地问。
竟陵站在门口，他怔怔看著气绝在床上的顒衍，神情像沉睡过去一般地安祥，一时脑子竟似也停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尚融直起身来，他把手缓缓抽出顒衍的胸膛，像是呓语一般地开口。「心脏……小衍的心脏……忽然不跳了。」他摇摇晃晃地说著。
秉烛夜话181
尚融直起身来，他把手缓缓抽出顒衍的胸膛，像是呓语一般地开口。「心脏……小衍的心脏……忽然不跳了。」他摇摇晃晃地说著。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人都像被雷击中似的，忌离终究是冲击最小的人，但脸上也满是忧心，他迷惘地启唇：
「心脏不跳了，那是指……死了吗？」
「死」这个字像是震憾弹一样，狠狠地砸在房内每个人的头上，顿时房间里一片死寂。秉烛冲到床榻前，插进尚融和顒衍之间，将顒衍的身体抱起来，冰冷的体温让他也浑身一颤，他抬起头来凝视著尚融。
「尚融大哥，有办法的吧……？你曾经说过，你是从死亡边缘把老师救回来的，一定……一定有什麽办法的，对吧？」
竟陵始终站在门口，死白著脸，却一动也没有动。久染这时开口了，
「让我看看。」她说。秉烛让出位置来，她便神色严肃地凑近顒衍，半晌伸出手来，把五指搁在他胸口气海处，似乎在感应什麽。
房里的人都屏气凝神地望著她，良久却见久染缓缓松开了手，脸上表情一片茫然。
「肉身……这具肉身，已经死亡了。阿衍的肉身，已经形灭了。」
房间里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没有人有心思说话了。每个人都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呆若木鸡地站在那。
房间那头忽然传来一声低吼，那声量之大，几乎震破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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