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三室一厅。黎的老双亲住一间,黎和妻子住一间。厅很小,摆着一台十四时电视,一台缝纫机和一张单人床,一切显得朴素无华,甚至有些简陋和拥挤。
焦小玉敲门,屋里隐约传出哭声。
黎尚民的妻子开门。焦小玉啜泣着抱住黎妻。
“嫂子!”
黎妻没有流泪,反而安慰焦小玉。
“别哭,小玉,别哭。”
“嫂子!”
“里面坐。”
黎尚民的父母神情木然,眼泪似乎已经哭干了。
女儿伏在桌子上低泣。
“嫂子,以后的日子,你们就更苦了,让小妹跟我一起住吧,我一个人也是两室一厅,住得下,我还能给她辅导功课。”
“不麻烦你了,孩子还能照顾爷爷奶奶。”
焦鹏远与林光汉一脸忧伤地进来。黎妻惨然一笑迎上。
‘瞧书记,您那么忙,这么晚还来看我们。“
焦鹏远掉下了眼泪,“我们对不起老黎呀,没照顾好他,我早说过,像他那样干下去,早晚要出事的。唉,谁想到,他就这么走了呢。”
林光汉似乎苍老了许多,“他比我年轻十几岁,竟走在了我前面。”
焦鹏远扫视了一下房间,“你们住得这么挤,我多少次要给你们调房子,老黎硬是不搬,他说自己总下基层,房子够住了。市委决定了,马上给你们调房。这回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这是市委对老黎的补偿。”
黎尚民的妻子又是惨然一笑,“老黎是不会同意的,他在世时,我们五口人都住得下,他走了,更住得下,人都走了,还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呢。市委分给困难同志吧。”
焦鹏远摆摆手,“你不要说,这回由我做主,高干楼,七间一厅,是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嘛?等老黎追悼会开完了,我们给你搬家。”
黎尚民父亲对客人一直非常冷漠,突然说:“不搬,要是搬了,我儿子的魂儿就找不到家了。”
林光汉、张广大、张祥弟、千钟、郝相寿、周森林、蒋大宾等进入市委会议室。
焦鹏远最后一个进来,坐在首位。他咳了咳说:“这次常委扩大会,是我最不愿意开的会,但又不得不开,因为问题非常严重。尽管黎尚民同志突然去世,我们心里很悲痛,但我们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必须面对现实,严肃追查过江桥断裂的责任,挽回损失,消除不良影响。市委已经组成调查小组,由我牵头,下面由郝相寿同志谈谈有关情况。”
郝相寿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后说:“这次过江桥坍塌,不仅是技术事故,也是政治事故,在国内外造成极其恶劣影响。工人们和市民们反应强烈,纷纷要求追究领导责任。黎尚民同志作为外环公路工程指挥部总指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群众举报,经初步调查核实,过江桥的承建商是光明工程公司,该公司经理倪侠与黎尚民有亲属关系。倪侠正是利用了黎尚民副市长的影响才硬是把原来的承建商排挤掉。举报信揭发倪侠依仗地姨夫黎尚民的权势,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不按工艺规范施工,所以才出现了大桥塌毁的严重事故。群众强烈要求对外环公路存在的腐败进行调查。”
千钟不阴不阳地说:“我听说还拖欠了工人几个月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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