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对这个指示有点愕然,尽管他知道焦东方关押在看守所里,但他不知道首长去看守所是父亲探视儿子,还是去视察,要是去视察怎么没有人陪同?
他什么也没问,立即安排,车队离开别墅,驶向看守所。
三辆车很快到了看守所。森严的大铁门,荷枪实弹的岗哨,高大的院墙。焦鹏远心如刀绞,他只朝大铁门看了一眼,低沉地说:“不许进门,绕着院墙,给我绕几圈。”
司机在就要拐进通向大门的一刹那,掉转车头,朝环绕看守所的隔离道开去。已经拐上大门通道的第一辆警车掉头回来,仍然走在奥迪的前面,断后车跟着尾随。
占地十几平方公里的看守所四周有宽阔的隔离带,只有特准的车辆才能在隔离带路面上行驶。隔离带的外侧才是车辆往来公路。焦鹏远的车队像检阅似的围着看守所缓缓行驶。绕第一圈用了十几分钟。当车队回到看守所大门外时,得知焦书记光临着守所消息的公安局长蒋大宾率看守所几个负责人及检察院驻看守所的干部在大门口迎接。
蒋大宾站在最前面,等待车队的出现。他看见了车窗内板着面孔的焦书记,刚要上前拉车门,请焦书记下车,没想到奥迪突然加速,一下开过去,在拐弯处消失。
蒋大宾不敢离开,要是焦书记的车队再绕回来呢。自焦东方受审以来,焦书记一直沉默,对儿子被捕未发一言,今天骤起惊雷,绕着看守所转圈,这不是视察是示威呀!蒋大宾心里很紧张地思索,一定是焦书记要重返政治舞台了!他觉得有必要通知反贪局局长周森林,因为焦东方的案子由反贪局负责,只是由于检察院没有看守所而把焦东方押在由市局主管的看守所里。如果焦书记要人,还是由周森林出面吧。
蒋大宾对身边的看守所所长说:“你立即向周森林局长江报,就说焦书记到看守所未了,快点。”
看守所所长立即跑步回到门卫处打电话。
这时,车队第二次绕回到大门处。蒋大宾招招手,车队连减速都省略了,一下又过去了。
周森林在方浩办公室愁眉不展地闷头抽烟,方浩刚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去美国引渡孙奇的国际刑警中国中心局舶李云龙从美国打来电话,孙奇在美国黑手党的掩护下消失了。
方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输液,翻看着膝头上的卷宗。他手中的铅笔微微抖动。医生告诉他,搞不好,他的手神经会麻痹,以后连铅笔也握不住。
“老周,葛萌萌在香港消失,郝相寿在我们到达之前也消失了,现在又是孙奇消失。你说,是我们这里有内奸通风报信,还是国际刑警不配合?”
“我看,两种不利因素凑到一起了,才造成这么大的被动。公检法司也不是真空的,腐败起来难免会出现内奸。方书记,我们是不是从内部查一查?”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周森林抓起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
周森林放下电话,脸上愈加阴沉。
“方书记,看守所来电话,是蒋局长让打来的,焦书记带着两辆警车围着看守所绕圈呢。”
“绕圈,绕什么圈?”
“车队围着看守所,在隔离路上绕圈。不知道焦书记是什么意思?蒋局长让我去看看。你看呢?”
方浩猛地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头,针眼立即冒出个血珠。这是什么意思?他实在不能容忍焦鹏远超越党组带着车队在看守所游车示威的荒唐举动。方浩的手掌,猛地击在茶几上,玻璃板顿时碎裂。
“老焦……他这是什么意思嘛!向党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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