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过去。到了,再用手机和你联系。”
“那好,你马上过来。操,我也来不及向我老爸请示了。你敢来,他还不见得愿意接见你呢。”
陈虎关上手机,骂了一句:“看你还能狂几天。”
在墓地停车场,陈虎发现了何可待的本田王。他把切诺基停靠在本田王旁边。
望着山坡上一排排拾阶而立的墓碑,他的心感到阵阵绞痛。陶素玲的墓正静静躺在半山坡上。2020吉普从公路滚下山坡的惨状浮现在他眼前,一个充满朝气的躯体化作一捧骨灰永远栖息在冰冷的墓碑下。夺去她生命的正是何启章案件。
此刻,何启章的骨灰也静静地躺在这里。死亡,把高贵的人与卑贱的人,把好人与坏人拉平了。何启章因自杀身亡,不再受到法律的追究。想到这,陈虎感到忿忿不平,他觉得把何启章的墓也放在这里,是对陶素玲英灵的亵渎。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公墓,罪该万死的人也有权埋在这里。
墓地小卖部出售香烛、鲜花、矿泉水、酒类。陈虎买了一束白色的马蹄莲、一瓶二锅头酒、一瓶矿泉水。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陶素玲的墓碑旁。
枯黄的松枝、败叶和纸屑盖住了墓碑,碑面上有雨水和风沙留下的污渍。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扫陶素珍的墓。
陈虎在墓碑旁蹲下,轻声说:“玲玲,我来看你,真想你呀。”
他掏出手帕,拂去墓碑上的枯枝败叶,用矿泉水从碑顶端开始清洗。清洗干净后,打开二锅头的瓶盖,把酒倒在墓碑上,一滴也没有剩。
洁白、吐出黄蕊的马蹄莲安放在墓碑前。
“玲玲,”陈虎的手轻轻抚摸墓碑,“你听了可能会生气,何启章的墓也在这个墓地。我一定要给你争个烈士的称号,把你迁往革命烈士公墓。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陈虎掏出手机拨通了何可待的手机。
“我到了。你小子在什么地方?”
“你往最上面走,有个石亭子,就找到我了。”
陈虎从陶素玲的墓碑走到上山的石阶路,一直往上走了三十多级台阶,来到了最高层。
何可待在一个四方形的石亭里冲他招手。陈虎以为石亭是供扫墓人休息和远眺的场所,走到才发现,原来石亭是何启章墓的附属建筑,一块两米高、一米二宽的汉白玉刻着何启章名号的高大墓碑竖立在四方形石亭的中央!
陈虎倒吸一口凉气。他原以为死亡把好人与坏人扯平了,看来并不是这样。本市第一贪官高大的墓碑和花岗岩石亭,依然向社会宣告他的显赫和尊严。三十多级台阶下面,才是陶素玲的两尺墓碑。
何启章的墓碑下堆放着几十束鲜花,还有苹果、桃子等贡品。非常整洁,可以说一尘不染。
陈虎讥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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