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放人?”
“过两天行不行?”
“不行。今天你就给我放人。我急着要他口供。何启章保险柜里的美元假钞,只有他才能说清楚。我还担心有人杀人灭口呢。”
“好,好,你说了算。我立刻给看守所打电话。”
何可待失神落魄地走出看守所沉重的大铁门。三天没刮胡子,他看上去老了二十岁。
陈虎的切诺基停在看守所门外的停车场上,他靠着车门抽烟。见何可待出来,他招招手。
何可待走到陈虎身旁,尴尬一笑说:
“是你捞我出来的?”
“少废话,上车。我请你摄一顿。”
上了车,何可待从陈虎的烟盒抽出支烟,狠命吸了两口。
“他妈的,不让抽烟,太受罪了。”
“小心别哈死。”
“哎,我何可待是虎落平原被狗欺。”
“我看你是自找。你给你爸立那么高的碑,你向谁示威?你是对我们不满嘛!”
“我真不是对你们不满。我是给那些还在台上的贪官污吏看看,我老爸瞪着眼睛盯着他们呢。妈的,他们一块儿贪污,一块儿腐败,为什么我老爸死了,他们还狗戴帽子装得像个人似的。我是咽不下那口气。对你们反贪局,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得,陈处长,陈大哥,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有重谢。”
“你害我?以后你夹着尾巴做人吧。”
“我又不是猴子,没有尾巴,夹什么。我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国内混不下去,我一跺脚,出国。十年后再杀个回马枪,看看我老爸那帮狐群狗党的下场。”
陈虎开车把何可待送到了他原来的写字楼,何可待却没有下车。他苦笑着说:
“你还记得我老窝呀。没了,公司快倒闭了,住不起这么高级的写字楼,早搬家了。”
“搬哪儿去了?”
“那地方太寒碜,带你去有损我的形象。我要不是瓢了,上次你换美元,还换什么呀,还找什么人,我当时就点给你了。”
“你小子也有瓢的时候,这叫老天有眼。”
“老天有眼也是独眼,要不它怎么只让我们家倒霉,其他的贪官污吏它就看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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