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专门从国外夜总会高价请来的。”
“你是想介入文化演出?”
“我才没有那种功夫。自己看,看腻了,买张机票,把她们送回去就是了。搞文化演出,你们审查那么严格,能批吗?”
郝相寿喷着嘴说:
“不能批,不能批。我们共产党的文艺阵地,说什么也不能对这么下流低级的艺术开放。”
“下流?”
“当然,一点不下流,很高级。不能让老百姓看,他们的层次太低,理解不了。”
“我忙着呢。什么事,快说。”
郝相寿说明了原意后,殷勤地给焦东方点上烟。
“东方,何副市长说,田醒的事,你得找王中王救她一把,她怕海关追究。”
焦东方听后沉思良久才说:
“你别听何启章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王中王这个人。不过,田醒这件事,我一听就是假出口,真骗退税。一个女流之辈也玩起金融来了。我不认识王中王,但你让田醒拿出退税款的百分之五十,我找人给她铲平这件事。”
“说了半天,你还是要找人呀。找王中王吗?”
“我找谁,你别管。没有王中王这个人,但高层有那么一种力量,你叫它党中党也好,王中王也好,它是一种客观存在。”
“东方,你怎么给我说糊涂了呢。难道除了党和政府的权力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权力机构不成?”
焦东方跷起二郎腿,脚尖有节奏地左右晃着说:
“老郝,别看你是个局级干部,也见过不少大世面,还是个理论家,但你对我们的体制还缺少了解哟。其实,这个问题不难明白,如果所有的事都是党和政府正常的权利机构在起作用,那腐败案件怎么会层出不穷?国有资产怎么会流失到国外?银行的钱怎么会转到个人的腰包?我问你,哪一笔国有资产的转移,是纯粹的个人行为?要盖几十个上百个公章呢!所以说,真正决定了相当多的人命运的,不是党和政府的正常的权力机构,而是一些掌握不同方面权力的人组成的一个看不见的权力机构在发挥着作用。也许,这就是党中党、王中王吧。在这个圈子的人看来,党和政府的机构不过是他们手中的金属扳手,是一件件工具而已。从一定的意义上说,正是这些人推动着历史的车轮。”
郝相寿听得毛发倒竖,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说法。但他的聪明使他顿时开悟了。
“深刻,深刻。东方,我没有想到你有这么深刻的思想。我忽然开窍了。也就是说,你说的党中党、王中王,是政治后面的政治、经济后面的经济,权力后面的权力,一般把这个称为即得利益集团。我理解的对不对?”
焦东方笑着拍拍郝相寿的肩膀。
“要不我老爸怎么夸你聪明过人呢,一点就透。”
“东方老弟,那……你也是王中王之一?”
“我?顶多也就是沾点边吧。我无心仕途,所以人家也不要我。我是要把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用够用足,把共产党的权力用够用足,不然就是资源的浪费。至于共产党以后怎么样,那我管不着,也管不了。这就是我和王中王不一致的地方,他们有很强的政治责任感和使命感,而我是一点也没有哇!我这个人,肯定让我爸失望,我对政治一点热情都没有。鬼知道我从小在政治圈里长大,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没出息。”
郝相寿肃然起敬地说:
“你太谦虚了。你刚才说‘要把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用够用足,把共产党的权力用够用足,不然就是资源的浪费’简直就是政治教课书,是政治格言。到底是将门虎子,出口不凡啊!”
“后来,何启章告诉我,田醒的出口退税拿到了,海关也不追查了。至于田醒是不是给了焦东方钱,我不知道,当时也不便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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