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谨只回头看了一眼便整个人呆住了,刚刚被骂旧鞋被茶浇都没有这般狼狈。
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悲凉的时刻,她恨不能立刻天塌地陷,将自己瞬间埋葬。
“道歉!”又是一声低沉的喝斥,透着彻骨的冰冷。
“你管得着嘛!”
那刘斌甩了甩手,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但似乎又不敢靠得太近,他清楚地看到对方那握拳垂下的双手骨节泛白,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朝他的秃顶挥来。
“刘斌是吧,东坎区城建局?”这男人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淡笑,声音依然平淡无波,口气甚至有些温和,却让刘斌心里打了个寒蝉。
刘斌脸色变幻不定地回头看了看被浇的一身狼籍的方若谨,终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然后有些踉跄地与男人擦肩走出餐厅。
“姐姐给你擦擦。”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子走上前,递过一叠纸巾,也有服务人员走上前来递过一个毛巾。
“谢谢!”方若谨接过纸巾,对那小男孩道谢。
眼泪含在眼眶,她使劲儿忍着没有掉下来,低着头匆匆擦着身上的水渍和茶叶沫。
“爸爸,我们送姐姐回家吧。”小男孩子大约看她悲泣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对男人说。
“好。”男人答应着,拉过儿子的手,另一只手拉住一身狼狈的方若谨。
方若谨只觉周身麻木,不觉跟随着这父子俩一起走出餐厅。
六月的林州市天气已经热了,方若谨只穿一件白长袖恤,被茶水一泼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一边走路还有茶叶末子不停地掉下来,胸前的内衣花纹清楚的露了出来,她包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蔽,只好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任何人。
男人大约看出她的尴尬,脱下身上的薄茄克衫,递给她:“披上吧。”
方若谨见他只穿件短袖恤,想推辞,但看已经走进电梯,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往这边看,便接过来披到身上,低声向男人道谢。
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将她护在电梯一角,转身站在她前边,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电梯直达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等走出电梯,方若谨终于敢抬头仰视他:“谢谢你,厉大哥。”
“原来你还记得我。”厉家铭眉毛一挑,声音透着些许笑意。
十年前第一次见她还是个在上高中的小女生,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若不是那姓刘的盘问得细,他还真的没一下子认出她来。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方若谨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让他看到了,她有种痛不欲生的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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