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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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病还真不能找别人,就得黄大夫治。”他说着,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窗外,一轮满月当空而挂,隔着树梢洒向屋里缕缕清辉。

        “这么多年了,在心里我总觉得自己在找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找东西?”

        “是啊,找东西。。。。。。”他说,“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其实就是在找一种活法儿。”

        “什么活法儿?”

        “就是现在这种活法儿。和你在一起,踏踏实实地干活,本本分分地挣钱,吃你做的饭,搂着你睡觉。。。。。。你不知道,我每跟你干一次,就像自己办了件好事似的,就觉得自己又往人里头走了一步。”

        她听着,翻过身伏在他的身上,柔软、温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感到,她的热泪流在了他胸膛上。不一会儿,她从他的身上滑下来,从头到脚的亲吻着他,嘴中喃喃着,“好人,再做件好事吧。。。。。。”

        与此同时,忙碌了一整天刚刚下班的你正坐在东京的地铁里。一年来,除了刚来时在东京本部接受了两个月的培训,其余时间都在各地奔波。伊拉克的水电站、美国的体育馆、德国的写字楼都留下了你的足迹。你接受着忙碌,习惯着忙碌,似乎只有忙碌才能冲淡你对北京的思念。当孤独缠绕着你时,你便会回忆和冥想。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面带倦容的陌生面孔,你一任纷乱的思绪蔓延开来。此刻,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样忙碌疲惫,多少人轻松悠闲;有多少人高兴,多少人沮丧;有多少人发财,多少人破产;有多少人结婚,多少人离婚;有多少人出国,多少人回国;有多少人出生,多少人死亡。。。。。。死亡!你又一次想起了叉子临死前的那一幕和王老师眉头紧锁的愁容,还有那些你知道或不知道的在已经过去的、被称作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里,因为出身黑五类就被斥为狗崽子,遭受到的不仅仅是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它永世不得翻身的恶毒诅咒,而是被残酷地夺取了生命的同龄人。还有那些在席卷全国的上山下乡浪潮中,因为愚昧、疾病、劳累、事故和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或政治或自然的瘟疫中客死他乡,长眠于山岗、丘陵、丛林、草原、河畔、荒野和大漠的知青伙伴们,较之他们,你无疑是幸运的,想一想他们,你就应该坚持下去,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现在和未来。

        沉默的钟楼75(2)

        快十点了,小王和刘山才回来。

        “这车还是有点小毛病,”小王对黄方说,“客户让咱们先开回来,再给磨合磨合。对了,回来时我好像看见吴歌了。”

        “在哪儿?”

        “在一家歌厅门口。”

        “肯定是她吗?”

        “好像是,还有刘震亚。”

        “走。”黄方穿上衣服,发动起车子。说,“咱们去把她找回来。”

        “要我去吗?”刘山问。

        “你就别去了,”黄方拍了拍刘山的肩膀,说,“你妈她一个人睡觉害怕。”

        “小心点儿,”翠翠叮嘱道,“快去快回。”

        “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我了。”坐进车里,黄方说,“刚来时都不认我,现在叫爸叫得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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