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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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我说这大热天的,尚监司怎么也不往咱这儿送冰来。打量着我们修史册的没权没势,好欺负么!”一个体型健壮,模样甚是俊美的青年光着膀子,只穿了件绸裤,一边大力地扇着扇子,一边气冲冲地骂道。

        边上一个披着件外衣的瘦高个的青年朝窗外的树木歪头示意道:“还不是你荆大公子的功劳。送了冰来,岂能见识您大公子的伟岸身躯?!不若将你这裤子一并脱下,那时只怕这整个宫里的小兔儿都要扑过来,抱着您老人家的大腿流口水呢。”

        他这话音一落,屋里其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气得这荆公子站起来要揍人。瘦高个吓得跳将起来,四处乱窜躲闪。

        喧闹间,突然、坐在窗口的一个青年咳嗽了几声,大伙儿立即端正笑歪的身子,紧了紧敞开的衣衫。刚刚还在树后迷乱眩晕的小太监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荆公子愣了一愣,往外看去,远远一个衣衫整齐,手捧着几本书籍的削瘦青年一步一步走将过来。

        虽然离得还远,可这荆公子还是不由地打了个寒噤,也顾不得热了,回头四顾急忙找起自己的衣物来。

        走得近了,只见这青年长脸,有棱角,眉眼一般,模样也只是端正而已。可是身上却带着一股气场,让人忽视不得。虽然是中等的面貌,却能让人过目不忘,挺直的鼻梁,紧紧抿住的薄唇,无一不现出主人坚毅诡秘的性格。

        这人便是当朝最权威的史官——张前。

        五岁赋诗,七岁进秀才,十三岁状元及第。

        百年罕见的奇才,人人都说他前途无量。他却出人意表,自个儿求旨进了翰林院最冷清的角落,当个无权无利无威势的史官;做个无人理会的编修。

        这一做,就是七年。

        外间的同僚们都轻手轻脚不再大声说笑。张前摇摇头,今年新近的年轻人啊,太跳脱了,不适合做史官啊。

        小心放下手中的书籍,平复一下心中的激动,他轻轻揭开封面,犹如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

        凡帝元年初一晴

        没想到,我也有当皇帝的一天。

        天天都上去的朝堂,今天登阶时,竟然紧张到差点摔跤。我还真是没用。呵呵,昭,你若看见,必定会笑话我:凡儿、凡儿,快到姨母的怀里抱抱,别摔了跤!

        唉,可惜你看不见。

        我一向不记日记。在上辈子是嫌麻烦,到了这里想记,却是不敢、怕留给别人把柄。如今拿起笔来,是想留给你一份礼物。免得我离开后,你不了我心思。再来也是盼能稍解你心结。

        这次不小心终至于酿成“宫廷政变”,现在想来,是我太过心急。可是,我真是害怕。昭,我知道你还是恨。恨天、恨地、恨祖宗、恨这吃人的世道、恨这冷漠的世人。恨不能用漫天血浪发泄你心中滔天恨意!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般?

        可是,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你总嫌我妇人之仁,说百姓无知、盲从、残忍无爱。又骂我吃亏不长记性。可是,我还是要说,也许天不仁、地不厚、人心不古,但你既受众人抬爱,登上这缁陆最高的宝座,就要担起这平复天下、济万世太平的重任,当得起帝位的名号!

        我也知道,你对未救我于水火,眼见我深陷沼泽却袖手一边而内疚,可是,我张凡岂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那些往事我一一放在心中,可是终究是私仇,比不得大义。说起来,我们的仇家还都是帝王将相的有权有钱的风云人物呢。

        为了报仇,你给各国战备物资,让他们继续自相残杀。这种做法,适当的时候没有错。可是,你不是不知道:天下疲战久矣,各国国力也几乎消耗殆尽。百姓们也已经经不起任何战争的摧残了!

        你用这种方式报私仇、夺天下,你将天下人置于何地,你将人命看做什么?你将人心放在何处?

        你如此做法,与我们痛恨的那些视人命如草芥、肆意践踏性命和尊严的仇家,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样说,你必定要气我目无长辈。可是,昭,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怎么也活了四十来年,说起来还大你好几岁,你就听听我的劝,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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