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许行长今年会把票给哪些人去看。”
“切,好看也没味,光是领导讲话就得耗去一个把小时,有时间坐那个冷板凳,还不如回去陪孩子,看联欢晚会。”
说到联欢晚会,又有人感叹了:“马上就过年了,一年过得好快啊。”
总算是把话题成功扭转到健康正常的方面来了,夏孟秋暗暗吁了一口气。趁着没人注意,就悄悄出了办公室,去了过道那边的小阳台。
推开窗,一股冷风灌进来,倒让她被暖气烘得热乎乎的脸,一下清爽了许多。拢了拢衣服,她灵巧地钻到了外面,倚着窗沿坐了下来,水泥的台子冰冷入骨,寒气透过衣服渗进来,使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离开,目光往外,能够看到公交站台在昏黄的路灯下,散发着孤冷清绝的气息。往前走没多远,路面湿滑,有水洼映着冷冷的月光,照不见一点人间的烟火。
短信的声音乍起还落,马上是元旦新年了,各种各样的祝福短信纷至沓来,许多人都赶着在零点来到之前把祝福送到人手里,湣鹫庋娴木涂梢孕戮山唤樱腋杏唷?br/
手在袋子里转了转,碰到手机硬而冰凉的外壳,夏孟秋收回目光,舀出来逐一看了看,不外是同学和朋友,还有些是客户发过来的,夏孟秋挑着回了一些,正忙着,听到里面的声息突然小了,许行长的声音透过走道隐隐传过来,她便关了手机,跳下窗台。
越往里走,声音越清晰,许行长的声音带着怒其不争一般的生气:“……成什么样子,办公室是你们的菜市场啊……”
而后就是另一个男声,夹着很浓的地方口音:“好了,老许你也不用太生气,毕竟这时候了大家还守在这里,不容易。”
是单富来,她原来那个分行的行长,夏孟秋吃了一惊。
她有些懊恼,每年的这个时候,上级行会有领导下来视察慰问,她怎么,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悄悄挨进办公室,果然见到许行长站在单富来身边,边上还有几张熟面孔,都是夏孟秋曾经的同事。
单富来是那种长相很典型的南方人,四十多岁了,很瘦,细眼睛,鹰钩鼻,嘴唇很薄,他这样的面相,平素不笑的时候是一脸的严厉,但这会儿,却带着上位者慈祥的笑意,安抚了众人一通,又问了些行里的事情。话峰一转,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隐在人群之中的夏孟秋,笑睇过来,指着她说:“夏孟秋。”
众人的视线一下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羡慕、嫉妒、惊讶、了然,不一而足。
夏孟秋却有些无奈,不得不站出来一些,遥遥和单富来致意:“您好,单行长。”
单富来笑得很和蔼:“在这里,还习惯吧?”
夏孟秋点头未语,倒是许行长蘀她把话说出来了:“小夏挺优秀的,表现很好,又年轻又有干劲,是个人才。”说着还抬了抬下巴,一脸的似笑非笑,“小夏你倒是站过来呀,离那么远干什么,怕单行长把你给吃了?怎么说,你也曾经是他手下的兵。”
这话一说出来,隐隐有了挑衅的味道,夏孟秋更无奈了。许常昆要退休了,他或者已经不在乎得罪不得罪上面的人,但她的事业生涯还长得很啊,他这样,她很为难。
单富来却是大度地挥挥手,笑着说:“行了,看把人拘束得,近不近前都无所谓,她表现好就好,也不枉我把她派到这地方来。”这一下,倒说不出姜到底是哪一块辣了,单富来这话,倒显得他是特意把个骨干派下来,拯救这里不堪一击的业绩似的。
许常昆的眼睛闪了闪。
夏孟秋的眼神看着就更无辜了。
所幸这样的交锋很快结束,单富来是来这上任的第一个跨年,对下面的单位都要表现出同样的看重,因此他还要赶着零点结束之前去别的支行,来这里,也只是走马观花行一趟意思意思罢了。
这些人走了后,办公室里绷紧的气氛陡然一松,就是夏孟秋,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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