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林顿了顿,瞥一眼他,懒洋洋的:“爱答不答。”
他这态度,李致远倒是摸不着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了,也不隐瞒,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了,但说不好会不会偏瘫,要看接下来的恢复情况,老头建议是中西医结合,总之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俞训生听了,嗤道:“你们医生就喜欢吓唬人,谁问都还没个准话了?”
李致远这回被他一噎,倒是痛快了,答说:“80%的把握。”不过他到底是谨慎,“不到最后不晓得的,有时候坏事就坏在那20%上头。”
梁俞二人听到那80%本来就觉得有些乐观的,一听他后面这句,脸立即就黑了。
李致远也不再多说,嘿嘿一笑,办公室眼看着就到了,三人推门进去,各自脱了衣服出门去不提。
晚上十点半,内科病房这边一片安静,走道上尤其凄清,隐隐约约能听到的,只有病房里病人传出来的一两声咳嗽。
梁盛林提着东西走近这里,忽然倒有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抬起头,从门上的窗口看过去,其他两床的病人和家属都在看电视,就只有夏孟秋半伏在病床上,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他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在门外伫立半晌,夏孟秋一直都毫无动静,显见她是累得狠了。正想放弃回转,病房门却忽地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见着阴影里的他,疑惑地问:“这时候了,来探病?”
夏孟秋听到声响,抬起头望过来,原来她并没有睡着,只不过是在假寐罢了。看见梁盛林,她有些意外,打量了一眼夏哲言,给他拽了拽被角后,这才轻悄悄地走出来。
梁盛林退到走廊上,迎着她的目光说:“伯父还好吧,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
夏孟秋的声音还有些迷蒙的暗哑,口气却是疏淡的:“您有心了。”
她如此的冷淡而疏离,梁盛林就知道该如何为继,两人站在那,一时也没多话可以说。
天气有些冷,寒风透过走道上窗户的缝隙灌进来,冰得人发凉,她不由劝道:“今天晚了,天气又冷,我爸爸他睡着了,就不请您进去了,谢谢您来看他。”
这就是有送客的意思了,梁盛林一时有些着恼,望着她:“你就这么不想再看见我了。”
语里有不悦,口气却是耍赖似的,夏孟秋又是惊异又是无奈,哑然片刻才体贴地说:“你腿伤才好没多久,我怕你受不住。”
这回好歹亲近了些,梁盛林的语气还是的:“放心,这点冷我还没放在眼里。”
说完,干脆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椅面冰冷,倒是凉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夏孟秋看一眼他,转回头进了病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两个小毛垫子。
梁盛林沉默地站起来,看着她将垫子铺在凳上,请他坐下,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抱歉:“对不起,因为有些晚,就只能请你在这里坐一坐了。”
倒是忘了不久之前,她还驱赶过他一样。
梁盛林瞥一眼她,终究放过那一茬,问:“累吗?”
夏孟秋就笑了笑,没说话。
梁盛林问:“我可以帮着做些什么么?”
夏孟秋垂下眼睛,摇了摇头:“谢谢,暂时还不需要。”
她这样,梁盛林莫名有些烦躁,声气也粗了些:“不用跟我客气,好歹我也喝过伯父不少汤,尽尽心意也是应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