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洵家也有道歉的意思。肖玉函是李秋玲的发小,十二三岁,鹅蛋脸,扎个马尾巴。
周素萍一进门就将礼物递给林秀红:“秀红妈妈,这些是我特地带给你的。秀红妈妈,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头发比我的还漂亮!”
林秀红白了周素萍一眼:“普通的潘婷!我三十多岁了,还谈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周素萍摸着林秀红的头发:“秀红妈妈,你的头发比我们的都好,羡慕啊!我嫉妒!”林秀红收了礼物心里美滋滋的,她想,上门不打笑脸人,和周素萍也没有必要说什么。那天虽然和周振洋有冲突,喊抓人的是王家明,她顺手将礼物放在井台上,转身蹲在井池旁洗衣服。
几个女孩子走进里屋,叽叽喳喳地轻声说着一些琐事家长。
陈家辉从看守所回来,路过刘正洵家,听到周素萍的声音就回家从水缸里捞起几条鲫鱼,跑到刘正洵家:“婶婶,妈妈叫我送来的!”林秀红说:“哦,你放在那儿!”说着埋头洗衣服不再理陈家辉。陈家辉感到没趣就折回去。周素萍、肖玉函一会儿也回家了。
小猫衔着一条鱼就跑,林秀红追上去一着急摔了个跟头:“跑跑跑!我打死你这个瘟猫,养个狗还看门呢,养个瘟猫有什么用!”小猫吓得扔下鱼溜出院子,林秀红捡了起来。
刘正洵下工回家,一进门听到这话心里不舒服:“整天骂风骂雨的,你什么意思嘛?舍不得秋燕秋玲吃闲饭?你明说,不要指桑骂槐!”
林秀红瞪着眼睛将鱼扔到刘正洵身上:“你什么意思?我骂瘟猫的,就这个意思!”
刘正洵生气了:“没有意思就不要砸吧砸吧的,好日子就好好地过!”
林秀红说:“噢,这算什么好日子,好好地过,怎样过啊?”
韩忆清跺着脚:“别要吵了!别要吵了!我死掉你们就好过了!”
李秋玲见到这样情景就浑身发抖,刘雨淇照样是哭,李秋燕跑出来想拉舅妈回里屋去,林秀红甩开李秋燕,直着嗓子指着韩忆清嚷:“你别拿‘死’字吓人,你是长辈,我总是让你个老,今天,你们一家老小都气我,我走!让你们好好过!”说着就呜里哇啦地哭着,回里屋收拾东西要回娘家,刘雨淇抱着妈妈的腿哭着。
李秋燕越想越不是滋味,心烦意乱地,她一扭头冲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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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辉听到林秀红家的吵闹声,皱着眉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院子里,当他隐约听到“秋燕不知道去哪里了”时,他吃了一惊,赶紧跑到林秀红家。刘正洵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林秀红,秋燕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林秀红抱着刘雨淇停了哭,鼻子里嗡嗡的:“好,我现在就把命送给你们!”说着抱着雨淇要跳井:“我们娘儿俩一起跳井,死了算了,让你们过!”雨淇呼天抢地地哭:“妈妈,雨淇不想死啊,妈妈,你不能死啊!雨淇听话,妈妈不要跳啊——”李秋玲、陈家辉赶紧拉着林秀红,刘秀红见有人拉她,就瘫坐在地上蹬着脚:“冤枉我小气啊,你们一家人都欺负我。”林秀红嚷嚷哭哭地蛮起劲的。
这几天,孔令锋忙着做“绿毛龟”的生意,据说里下河的张兴国老板贩卖了几十个绿毛龟就赚了五六千元,孔令锋刚刚以三百元一只的价格买了几个绿毛龟,估计能赚个千儿八百的。他一手提着装着绿毛龟的塑料袋,一手扶着自行车车把行驶在夜色中,穿过紫竹林就到渡口了。
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一个人默默地走着,他放慢了速度。
夜色中,紫竹林里的小路上,李秋燕孤零零地走着,仲夏的紫竹林枝桠横陈,杂草丛生,李秋燕看到孔令锋来了,觉得他很熟悉,她眼睛里满是惊喜。孔令锋下了车,把车靠在竹子上,他捋了捋头发,李秋燕扑过来抱着他大哭起来。
伤心的女人总是会找个肩膀哭哭自己的苦,李秋燕感觉到孔令锋的肩膀很宽。
孔令锋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哭,他闻到了她头发上的清香。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些!”孔令锋想着怎样安慰李秋燕。
李秋燕说:“我听到吵架,头就痛得厉害,无名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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