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李林云送上车,李林云比李秋玲小一岁,睡眼惺忪的上了车就睡觉。
新娘进了洞房,陈家辉赶紧将窗户上的红纸撕掉。陈家辉揭开李秋燕头上的丝巾,天生丽质的李秋燕没有去做新娘妆:长发披肩,细眉明眸,粉面红唇,清纯中带着几分淘气,艳丽而又略显妖媚。陈家辉捧着她的脸:“小燕子,你今天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李秋燕笑颜如花:“阿辉哥,我做你一辈子的老婆。”
孔令锋痴痴地看着新娘子,今天,一向话多的他变得沉默起来,陈家辉忙里忙外的也没有在意。
陈家的亲戚陆陆续续地来了,招待和定亲的时候差不多。李秋燕和周素萍、李秋玲在洞房里聊天,李林云背靠着床档板坐在地上打开电视看起来。
晚上,陈保良说“婚礼简简单单的,两个孩子都没有达到婚龄,低调一点。俩孩子开心就好。”张渔翁、张宇勤预备闹闹爬灰公的,陈保良这一说很在理,都忍住性子把准备涂花脸的墨汁、黑色鞋油扔了。农村不足年龄的青年男女早婚的事情很平常,只要不张扬,一般村干部都是这样的态度:该我说的我要说,你想做的我不管,你结你的婚,我罚我的款。
孙阿珍领着李秋燕、陈家辉给亲友斟酒,分发喜糖、毛巾,有小孩子的还要分发手帕,手帕里包着喜糖、少量的钱。李秋燕要以将来孩子的身份和各位打招呼,叔叔的要叫爷爷,姑妈的要叫姑奶奶,称呼升级的长辈就拿出红包给她“叫钱”。
参加凤城地区人家的婚礼有时候需要出二份礼金的,一份是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要出“人情钱”,这钱由男方接受,凡是新郎长辈的还要出另一份称为“叫钱”的礼金,“叫钱”由新娘接受。有些媳妇将“叫钱”交给婆婆补贴婚宴的开销,有些媳妇就做了私房钱。新娘家来的“招客”一般只有一桌人,不出“叫钱”的。陈保良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亲戚不多,没有什么高朋贵客,李秋燕的“叫钱”拿了1400元。
接下来就是“开箱子”,只有新郎的嫡系长辈才可以有资格参加,开箱子就像是公司里股东分红,他们出的“叫钱”一般比别人多,所以就额外收获一双鞋子的回礼。一般由新娘娘家出资买鞋子,李秋燕爸妈都没了。孙阿珍是个爱戴“花帽子”的人,答应她来买鞋子,并事先询问了众人的脚码,“奖品”竟然是每人一双皮鞋,在那个时代是少见的,众人喧喧笑语中拿走“奖品”。
这一天忙里忙外的,陈保良很晚才送走亲友,伴娘陪客也各自回去了。“从此,你,李秋燕就是陈家辉的妻子,谁也抢不走!”陈家辉抱着李秋燕,李秋燕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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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复席只有一桌人,将婚宴多余的菜吃掉,俗称“吃泔水”,陈保良只请近处的亲朋好友,不需要出礼金。
第三天新娘回门,李荣贵、刘正洵两人全权负责宴请李家亲朋好友。
第四天,陈家辉继续收鸭毛鹅毛,李秋燕去鼎盛制服上班,农村人没有婚假,农村人大多是劳碌的命习惯了干活,闲着反而感到不舒服。
晚饭后李秋燕、陈家辉上楼看电视了,“饭一吃,碗一推”。
孙阿珍一边洗碗一边叽叽咕咕的:“这个样子哪像过日子的啊?”
陈保良说:“阿珍啊,娶个儿媳妇不容易,现在的儿媳妇就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孙阿珍说:“算了,听话就行,我只要早点抱抱孙子,其他事情就不计较了。”
过了几天,李秋燕给陈家辉买了台手机诺基亚3310,孙阿珍知道了很不开心:“一家人不说二家话,结婚了就得算着过日子,你要生孩子,秋玲要上学,钱,不能乱花的。”家里举债的事情当然不能在儿媳妇面前说的,这一点孙阿珍很明白。
李秋燕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乱花钱,陈家辉早出晚归的,有个手机我们也放心。”李秋燕想到的是曹杨鸿这样人一旦找麻烦,陈家辉有个手机会即使报警的。
孙阿珍耐着性子:“秋燕啊,你这个孩子,你有你的道理,但是用钱要有计划的。”孙阿珍想到的是没有手机不是问题,欠人家债务是个大问题。
李秋燕据理力争:“我没有用你家的钱,况且我没有给自己买手机,给陈家辉买的有什么错?”
孙阿珍有点生气了:“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懂事呢,钱不能这样用的。一家人,钱,不能分你的我的。”孙阿珍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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