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辉眼睛里闪着光。
沐队长说:“不巧的是,租住农舍的人用的是假身份证,线索也到此为止——我们会继续寻找的,这些不要乱说,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小镇的城管队长,人手少才抽调我帮忙的。一有好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送走沐队长,陈家辉把自己关进小屋里,看着这间小屋里桌子、电视、小床、风铃……想起这几年在幽州的风风雨雨,想起收获第一桶地沟油的欣喜,想起对李秋燕承诺的卫生间,想起和孔令锋的泔水油的争执,想起妈妈在这里做的梅干菜红烧肉的味道,想起李秋玲的吉他声声……不禁长吁短叹起来,二十多岁的人,竟然老气横秋起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美好的未来在等着!忘记吧,忘记吧!”陈家辉自己劝慰自己,然而不想李秋燕的时候还好,一旦想到她,哪怕是恨她,心如刀绞一般,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心脏在滴血,一滴一滴的红色缓缓地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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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秋玲、沐队长走后直到第二天中午,陈家辉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苦苦地思考着,一会自言自语,一会放声大哭,一会沉默无语,渐渐地,渐渐地,几近疯狂的陈家辉做出一个决定:寻找李秋燕,离开大都市幽州,离开这个伤心地!
正月十六午后,陈家辉顿悟出:这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这里不属于陈家辉!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家辉忙开了,他与房东老爷子结清租金。接着将一切家杂行当处理给杏花钱老板,钱老板看在同乡人的面子上,以不错的价格将他的地沟油、油桶、家具、甚至被子全买下来。陈家辉将刚刚换来的二万元多元钱和两串风铃、随身物品以及几套换洗的衣服装进一只旅行包里,把钥匙交给房东老爷子,提着旅行包、背上吉他,陈家辉走到拐弯处的小山包脚下,爬上小山顶,转身凝视着生活了几年的租住屋,点燃一支烟猛吸几口,一转身大步走下山岗,沿着公路走向幽州繁华处。
石景山饭店外,陈家辉倚着厚厚的围墙弹着吉他,眼光搜寻者李秋燕的身影。
萨荷镇的山间小道上,陈家辉提着旅行包背着吉他,四处打听李秋燕的消息。
阳山医院的大门外,陈家辉注视着每一个年轻的女人,没有李秋燕的身影。
幽州长城脚下,头发乱糟糟的陈家辉疲惫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陈家辉抓起吉他拨了拨琴弦,声音沙哑地唱着:“桃花渡,桃花飞,
桃花飞满三月天。
桃花渡,桃花飞,
相思一年又一年。
桃花渡,桃花飞,
你在和谁相依偎。
桃花渡,桃花飞,
流水泱泱人憔悴。”
他幻想着李秋燕听到他的声音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奇迹并没有发生,失望,永远的失望。
夜色阑珊,幽州城里万家灯火,幽州城外流浪的陈家辉,一个多月以来,他几乎找遍整个幽州城,他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看到出现在东方的太阳。
更糟糕的是,他的钱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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