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当夜陈思鸿、沐队长两人加班加点完成的事情,陈家辉并不知道。
陈思鸿、沐队长的警车曾经停放在张五万杂货店门口的,自然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心。他们的眼光一直追踪着陈思鸿、沐队长两人身影,水一样的思维一直在想象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车刚走,杂货店里新闻杂烩就开锅了。
张玉勤家的手指上套着个顶针,拿着一只鞋底钉着:“姓陈的那个人在幽州犯了事情,这是来捉他的。”她抬起头看着其他人:“我没有提名提姓啊,惹祸不要怪我啊!”
王家明家的正吮着一根金义棒,一阵簌簌的吮吸之后停了下来:“冷死了!哦,牙齿吃不消!你啊,不晓得啊——不是的!我听说是她老婆在沪州骗了人家老板很多钱,来人调查的,听说几百万呢!”张五万摇摇头说:“人家都离婚了,还说什么老婆。都不是啊,可能是陈保良出事情了!”
张玉勤家的将白晃晃的针在鬓发上擦了擦:“反正是他们家的人出事了!”
张五万咳嗽一声,张渔翁走进来买东西,几个人立即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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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闲语不只是桃花渡的特产,桃花渡人的想象能力才是一流的,农村的妇女闲汉的不说说这些新闻,他们能说些什么?要不就是到张玉勤家打打麻将消磨时光了。
当然,孔令锋被带走的消息还是在深夜时分传到了桃花渡!
这一夜,桃花渡很多人一边想象着孔令锋被抓走的原因、情节,一边做着并不清晰的梦。
沐队长和陈家辉电话告别的时候,陈家辉正在望着窗外发呆:“为什么?情同兄弟的孔令锋,为什么这样对我?曾经相爱的夫妻,为什么说走就走?”
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样?张青云校长不是教育我们:世界是美好的,人与人之间是温暖的,难道就是这样的温暖吗?他清晰地记得教室后面黑板报上方的“勤劳勇敢、诚实善良”,这些似乎永远只是写在烂泥墙上的东西,现实中“勤劳、善良”总是吃亏,总是被孔令锋这样人摧毁。为什么?为什么?陈家辉一片迷茫,他找不到答案。
楼下的陈保良、孙阿珍嘀咕着,盘算着将会得到多少赔偿,盘算着用这笔钱给陈家辉再娶个老婆,盘算着把陈家辉在幽州肉联厂赚的钱存起来拿利息,盘算着自家的房子什么时候会拆迁,拆迁时要价多少才合算,总之不能低!
太阳懒洋洋地洒在老通扬运河上,一群一群的鸭子、鹅叫嘎嘎地飞到河面上,清凉潮湿的水气泱泱地弥漫着,张渔翁撑着渡船往返大河两岸,自行车、摩托车三三两两地涌向凤城,国道上亚星、奥迪、东风、拖拉机……来来往往,新的一天开始了。
陈家辉脑袋昏沉沉地爬起来,张开双臂伸展一下,然后跑到楼下看看杨杨,屋子里残留着蚊香的味道,蓝色蚊帐里,小家伙睡得很香。儿子上学还早,他不忍吵醒儿子。孙阿珍已经将早饭做好了,盛在盆里凉在井水里,她坐在小板凳上切着蔊菜,西南边渔网围成的鸡窝里三、五只母鸡吵叫着。
早饭之后,刘正洵、陈家父子赶到杨树湾工地经理办公室里。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曹添鸿:“陈家辉,兄弟,认得我吧?”
陈家辉听到“兄弟”二字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几年不见,你竟然成了包工头,这么大一个工地!”
曹添鸿笑笑,拿出一包金陵特供香烟分给他们:“我不是包工头,呵呵,我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混饭吃,混饭吃!”
工人还没有到齐,开工还早,陈保良和刘正洵蹲在工地厨房外烧香烟。石棉瓦盖的厨房里有二个女人在忙着,洗锅刷碗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胖胖的穿一件红蓝格子衬衫,另一个十七八岁,模样儿很是俊俏,正在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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