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哼上两声,以表示自己身体上受到的痛苦有多大,进而让人感觉到他正当防卫的合理性。但他却哼不出来——显然小时候受到的英雄主义教育在此时发生了作用,但却不是一个好的作用。丁逸明白了自己并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那警察想了一下,说:“等下马上会提你去做口供,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你跟他们说,你先忍一下吧。”
从他这句话里,丁逸得到一个信息,至少今晚不会把他晾在这里。
这警察这样对他,还算对他不错,所以他也不想给他找麻烦。
其实并不是他对丁逸有多么好,只是因为他对那些小的态度如此恶劣,对丁逸只是稍微好一些,就足以让丁逸铭记在心了。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时候会提审他呢?
算来,离到这里已经有快一个小时了,似乎还没有动静。
丁逸又慢慢回到床上,躺了下来。方然应该已经把情况向那些警察们反映完毕了吧?为什么他们还不来讯问自己呢?
如果他们来提自己的话,一定要给他们留下一个自己是受害者的印象。要博取一些同情分。他们的态度,或许对自己今后的命运至关紧要。
在这一段不算长的时间里,丁逸开始认真地考虑起自己的未来了,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他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
来了几个警察,却不是来找他的。来了几个人把那些人提走了。
看来是先审他们,再来审我。丁逸想。这样的话,对方然的讯问应该已经结束了。方然已经走了吗?还是留在这里等着我?丁逸想着。她应该会给爷爷打电话了吧。爷爷听了这个消息一定很着急。不知他人到了没有。
现在就等着审完这些人再来审我了。我比他们重要,是个大人物。丁逸想。什么事都是重要的放在后面,就像晚会中大腕总是最后一个出场,那叫压轴。
但自己却不想压这个轴。
胡思乱想了半天,估计又过了有个把钟头,才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丁逸估计是这些人要回来了,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但他还是躺在床上没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全身疼痛难忍,另一方面,则是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事态的发展已经难以掌控了,他表现得再迫切,似乎已与事无补。那还不如躺着,听天由命。
他听到旁边打开铁门的声音,几个人进去的脚步声,关上铁门的声音。
又听到有人走到自己的门前。
自己这间房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光线刺得丁逸的眼睛都难以睁开。门也被打开了,进来了两个警察。
“起来。跟我们走。”
丁逸艰难地爬起身来,看着他们给自己上了手铐,跟着那两个警察,出了房门。
留置室离审讯的地方蛮远的,在他走路的过程中丁逸心里大致算了一下,大约有七、八分钟的路程。当然,花这么长时间,这也和他身体受伤,动作迟缓多少有些关系。如果以他正常的步幅,大约五、六分钟就能走到。
审讯他的房间在二楼。丁逸上楼梯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痛得汗水都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身旁的两个警察虽然没有搀扶他,但也没有恶语相向,态度相对来说还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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