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她渐渐感觉到意识模糊,出现种种幻觉,象垂死之人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又象被人推进了阴冷的地狱,在遭受严刑拷打,身体各处都在火燎似的疼。
眼泪随着嘶叫流出来,淌进发鬓里,她感到自己被一双残忍的手撕成无数片,忽然间眼前彻底黑暗下去。
好累,真的好累好累,自从为了救宗源而牺牲第一次开始,她就好累。那时候谢承勋为了逼她就范,拿妈妈和甜儿的性命要胁,她为妈妈和甜儿而活,后来遇到了暮澄,他对她极好,她为了暮澄而活,暮澄去世了,她心灰意冷,又开始为了暮延而活。
百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为别人而活。她想任性一次,就一次,她想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暮延,乖,妈妈好累,让妈妈睡一会儿,你要乖哦。
朦朦胧胧好象在梦里,竟然梦见了暮澄,她好开心,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暮澄,暮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英俊的暮澄站在一颗大树下,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笑,她一点不在意,能见到他已经很开心了,自顾自地呢喃,“你来看我们吗?我想你,暮澄,你不要抛下我们,我和暮延都需要你。”
边说边朝暮澄走去,这时谢承勋突然出现,拉住她的手说,“不要过去,馨儿,你忘了暮澄的嘱托吗?你不要孩子了吗?你想不负责任地走掉吗?”
远处的暮澄笑容仍然那么阳光帅气,“馨儿乖,我哥说得对。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很好,没有病魔的纠缠,我过得很快乐。只是想你,来看看你,看看你和暮延,你一定要好好将暮延教育成材,将来好继承我们暮家的广贸,不要让暮家长辈的心血在这一代断送,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言馨揪着衣襟,一面听着他的话一面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远,他迷人的笑脸越来越模糊,她想要挣脱谢承勋跑去抓住他,却被谢承勋死死抓住,眼睁睁看着暮澄最终消失的身形和空中飘荡的一句话,“馨儿,你带着暮延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得开心,活得勇敢,活得自由,我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保护你们,我哥也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珍重!”
她睡得不安稳,耳边传来仪器锋鸣声,极难听,还有很多人来回走动,“谢少爷……”
谢少爷?是暮澄吗?一定是他,她眨眨眼,想要看清楚,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医生,医生,快看,我说过的,我说过的,她不能这么狠心抛下我……我们……”
面前出现谢承勋焦急慌乱的俊脸,记忆中的他不是这样的,总是一副一成不见的扑克脸,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努力眨眨眼,看见头顶上方的手术灯,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却在下一秒听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哇——哇——哇——”
谢承勋一直盯着言馨苍白的脸,刚才因为失血过于,意志又薄弱,她处于昏迷状态,他一听急着要冲进来,最后医生不得不安排他穿无菌服进来。看到她无生命般躺在手术台上,他的心揪成一团,努力在她耳旁呼唤。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醒了过来。
可是欣喜只持续不到几秒,突然看到她头一歪,顾不得看哇哇大哭的婴儿急忙叫医生,医生边帮言馨缝肚子上的伤口边说,“放心,她没事,体力有些透支,晕过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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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馨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没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要剖腹产,后来一直昏昏沉沉的,谢家在北京城人脉极广,不停有人来看望,带大包小包的名贵营养品,说上一番客套话,临走还会塞过来一只红包。
她哪有精神应付,大多时候是婆婆和公公在一旁招呼,谢承勋站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两个人就这样相望,没办法交流,因为从早到晚总有不同身份的显贵客人不停地来了走,走了又来,扔下一大堆东西,病房里到处是成捆的礼品盒,大捧大捧的名贵鲜花,还有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和厚厚的红包。
席英彦那帮人是第一拨过来的,毫无顾忌地大开玩笑,给病房里增添了不少乐趣,还争着当干爸爸,最后闹得没办法,按年龄分成大干爸爸,二干爸爸,三干爸爸,四干爸爸……
直到次日才见到护士从婴儿室抱过来宝宝,言馨激动极了,以前她从没有抱过小孩,小心翼翼抱过来的时候,护士直夸她抱姿正确,然后说,“可以给孩子喂了。”
“言馨喂奶,你们看个什么劲,先出去吧。”谢母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家伙脸蛋的祖孙仨说,老爷子、谢父、谢承勋只得出去,老爷子这两天的精神特别好,直嚷嚷着见重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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