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馨费力地把这段话拆开来理解,等在嘴里咀嚼得差不多多了,却如雕像一般怔怔地僵在那里。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或是出现什么幻听,很想再问问婆婆,是不是说错了,可却只能颤抖着双唇,脸上掩饰不了震惊与惊愕,不敢置信,简直不敢置信。
仿佛猛然间回过神来,脸色变得煞白而恍惚,她乏力而无比困难地开口,“您、您是不是弄错了?暮延不是谢承勋的,与他没有关系。暮澄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有令我怀孕的机会,何况我们在刚结婚的那几天,他……那方面一直没有节制,所以说暮澄是暮延的爸爸,不是谢承勋……”
谢母看着她倍受打击的模样,长叹一口气,“要说暮澄这孩子对承勋这个哥哥算得上仁至义尽,他把一个男人不能忍的东西都忍了。”
局眼里泪珠在打转,言馨断续地问了一声,“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暮澄这孩子早知道暮延不是自己的骨肉,因为美国那个专家给他调的药导致他没有生育能力……”
浑身的血液似在这一刻达到一个沸点,她想张口却发不出声,整个人忽然之间掉进十八层地狱,轻飘飘的没了力量,手中的木盒也在瞬间滑落在地。
百匆忙的脚步声从外面撞进来,谢承勋已经等得不耐烦冲上来,在看到母亲一脸平静过来开门,言馨好好地坐在里面之后,迈步过来拉起她的手,“言言,咱们走!”
言馨呆呆地任他拉着,此刻恐惧的念头正在折磨她的神经,她……很有可能,长期以来一直被一个巨大的谎言所蒙骗,这个谎言的编织和制造者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谢承勋。
说不上来为什么,谢承勋只知道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路拉着言馨出了屋子,扶她进副驾座后,关上车门,再坐进驾驶座,象被踩中尾巴似的快速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盘瞬间开出谢宅。
他这才留意到言馨难看的脸色,如同刚经历过一场毁灭性的打击,整个人笼罩着死灰色,心疼地伸手抚了下她的脸颊,“我妈跟你说了什么?嗯?”
她脸上覆盖着一层冷漠与寒霜,厌恶似的拨开他的手,嘴唇在动,说得那么快,那么用力,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言言……”谢承勋心中一紧,又嚯嚯乱跳,骤然感觉她回到从前那个离他遥远的言馨,明明就在眼前,心却拉得很远,就象流水想抓又抓不住,从指缝中毫不留情地溜走。
他无力、无奈、悲伤、绝望,胸膛里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整个被掏出来,血淋淋摔在冰天雪地地上一般。他这辈子在官场和战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想得的什么都得到了,没有什么是他抓不住的,此刻面对冷漠的言馨,他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与惊恐。
她以前再怎么生他的气,无动于衷,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不知为何她没有说一句话,他感觉却慌到不行,这样的言馨令他感觉陌生,似乎在之前她和母亲短短相处的一瞬间,他们之间的那些甜蜜、温情全部被阴谋淹没。
“跟我说说,刚才你和我妈到底说了什么?”他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在打抖,其实大概预感到了什么,只是无法说出来,想亲口从她嘴里知道。他已经弄丢过她一次,再弄丢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
言馨瞪着象在看魔鬼一样的恐惧眼睛瞪着谢承勋,她忽然看清这段时间以来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他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骗她骗得好苦,冷笑着好半晌才说,“我果然小瞧了你,谢承勋,你冷血、无耻到令我恶心。”
已经是傍晚,又是下班高峰,大街上很喧闹,人行道和主干道上到底都是车辆和行人,谢承勋沉默着开车,在听到她这声声冷笑之后,手臂一抖,有个两个小男孩打闹着冲在车前,他急忙打方向盘,往旁边避让,尖锋的痛楚立刻自踩着刹车的脚底钻进心口,迅速占据他所有的思维,眼眶在这一刻湿润。
低下头去胡乱抹了脸一把,重新发动车子,深沉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路况,却轻声说,“言言,有什么问题和误会,你直接说成不成?是不是因为暮延……”
她把脸埋在臂膀里,不说话,象是睡着了。他沉默下去,知道她在哭,他心里何尝不难过,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解释,不能多说话,越是这样越是代表了掩饰,既然做了,他愿意承担后果。她要吵,要闹,他绝不阻止,但前提是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此刻,她没说要走,他猜想或许他们之间的这段矛盾与误会要靠时间来慢慢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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