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已经不见人言语露的人影,谢承勋直接把目光调向右手边的卫生间,毫不犹豫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里面大量的水流声传出来,地上有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看到这一幕,言馨如遭人当胸捅了一刀,双腿一阵无力,整个人瘫软下去……
之后的记忆言馨很模糊,又好象做了一场梦,这个梦很长,好象一条无限延长的长廊般没有总尽头,梦里不停有哭泣声,很悲伤,很清晰,也很熟悉。
言馨没办法后退,只能拼命寻找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前面,于是她拼命跑,拼命向前跑,最后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一片空地上,四周有山有水,景物似曾相识,细想之下发现是小时候的东北老家。
“呜呜呜……”哭声就是从一座树丛里发出来的,言馨按住胸口,不敢往前,下意识大叫,“勋,勋,你在哪儿?我害怕,勋,勋……”
耳朵里只有风声,没有熟悉温柔的嗓音,那哭声又很凄凉,无形中紧紧拉住她心上的那根弦,喘了口气,她一点点靠近,最后小心翼翼拨开树丛,里面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竟然是……甜儿。
“姐,呜……姐……我好怕……”甜儿稚嫩的脸上挂满泪痕,一下子扑在言馨怀里,她伸手想要抱紧甜儿,突然发现自己整个变小了,好象十岁的样子。
“甜儿不哭,姐姐在这儿……”言馨温柔地安慰妹妹,双手刚刚准备拍上甜儿的后背,怀里的甜儿瞬间消失了。
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紧,才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低头正好对上一张忠厚的脸,“爸……”
“馨儿,咱走,离开这个家。”少言寡语的阮和顺脸上有些愠怒,“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妈实在……实在欺人太甚……”
“爸,咱去哪儿啊?”小小的她不肯走,拼尽全力把爸爸的手臂向后拽,“带上甜儿好不好?她刚刚还在这儿,要不你等一会儿,我去找她,她好象很伤心,一直在哭啊。”
“一个……一个野种还有脸哭!”阮和顺这一次彻底动怒了,甩开女儿的手,大步离开。
“爸……爸……”年幼的言馨不懂爸爸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可是耳边又有甜儿的呼唤,“姐,姐,我害怕,爸爸好凶,姐……姐……”
一道道声音仿佛鞭子抽在心上,言馨又急又气,四处看过去只能听到甜儿的声音,根本看不到人,她心急地大声叫起来,“甜儿,甜儿……”
“姐,妈在哭,爸爸说我是野种,野种是什么意思?姐,爸爸好凶……”
言馨听了心如刀割,“甜儿别怕,姐姐来了,你在哪儿?告诉姐你在哪儿?甜儿……”
坐在休息室床边的谢承勋喉咙口哽得难受,躺在床/上的言言一会儿哭一会儿声嘶力竭,然后又是默默流泪,浑身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一样可怜,他心里绞痛,试了几次唤她都没用,言言似乎被梦魇缠住了一样,因为是暂时的昏厥,所以医生检查后只说醒来就没事。
*什么没事,明明就有事,他重重地拍了几下响铃,门外的医生火箭一样冲进来,他喘着气嘶着嗓子冷声命令,“你给我想办法,赶紧想办法把人叫醒……”
医生因他赤红的双眼以及暴躁的声音而呆掉了,直到谢承勋低吼起来才惊醒,“听到没有?你*快点儿。”
医生忙不迭地赶紧俯身,又是翻言馨的眼皮,又是拿听诊器去听言馨的心跳,恰在这时,言馨发出一声呻/吟声,急红了眼的谢承勋立刻象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声音,一把拨开医生,轻轻凑过去,柔声唤,“言言,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言馨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你说话不算数。”
刚刚还如暴狮一样怒气冲冲的男人脸色稍微一滞,随即马上承认错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骂脏话,也不该凶医生。”
“没、没事,您、您和您夫人继续。”被推到一边的医生早吓坏了,战战兢兢,跌跌撞撞夺门而逃。
“妈怎么样?”言馨无奈地看着狼狈逃跑的医生,一心牵扯着妈妈。
他小心翼翼扶她坐起来,“经过抢救妈没事,只是洗胃的时候吃点苦头。”
“那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她不忘昏迷前看到的那最令人害怕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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