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等她终于哭够了,泪眼婆娑的从水雾中眯着大眼打量着他的表情。
陆以莫无奈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向她袭来,她双肩无力的颤抖着,嘤嘤的抽泣着。
“别哭了。”他叹息。
无果,她仍旧哭。
“别哭了。”提高音量,显而易见的生气了。
她身体被吼的一震,接着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脑门突突直跳,轻柔的抱住了她,她软软的身体贴着他,俯身,温热的唇如蚕丝般温柔的吸走他脸上的泪水。
安杨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傻,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或许这么久以来,她一直等待的便是这一刻了。
安杨这次高考文化科考试毫无悬念的进了大,也不枉她这一年来通宵达旦的苦读。安杨大学选的专业为美术专业,很难想象,平日一秒都静不下来的人,竟然会喜欢美术。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么多年所坚持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他。
小时候她硬要跟着他去扫墓,墓碑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眉目温和,五官跟他很像,安杨知道,那是他的妈妈。
下山的时候,她的脚不小心给扭到了,他只得背着她一步步艰难的向山下走,雨后的天际架起了彩桥,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
“我回去后给你画下来。”
那时候的艺术类考生在外人看来实在有些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幸好,安杨在家妈妈一贯不管她,放任自由,爸爸则向来对于她的选择从来都是比较支持。
安杨的爷爷因战争年代所遗留下的风湿腿痛,一到阴天双腿便疼痛难忍,而市本就是个湿热多雨的城市,因而奶奶带着他去了北方的市。安杨几乎每个寒暑假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高考后安杨带着陆以莫顺便去了。
陆以莫的专业听起来是很洋气的商务贸易管理,等到安杨入学后,陆以莫已经升入大二了。他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处房子,装修简单,安杨顺带的时常过去住。
大学虽然还是在市,但这里离家还是颇远,安杨开始了第一次的住校经历,来自天南地北的四个女生相聚在了一个寝室。
当然安杨也只是偶尔去陆以莫那里,他一般不准她去的,他自己平时也只是在学校宿舍住的。陆以莫的房间里面大部分都是堆积了些他的教材,或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漫画书,小说这些当然都是安杨的了,另外就是些颜料,画笔以及素材书。
她有时也会无聊的去看几眼陆以莫的书,但后果是往往被那一篇篇的贸易合同,中英结合的搞的头都大了。
她读起英语本就吃力,更何况那些一段段的贸易术语,她觉得自己完全就跟文盲一样了。
随即一想,自己又不做这个,英语不好也没关系,反正她也不需要去跟老外交流,可世事无常。
寝室的四个女生都是见过陆以莫的,那时候的宿舍每晚讨论的话题大抵都是学习,化妆,男生。
安杨向来是默默的听着,在她心中,再也没有一个男生抵得上陆以莫了。对于这份感情,她珍视而小心翼翼,她的男孩,是这个世界上最英俊的人,她私心的一个人珍藏,即使如此,幸福还是会时刻流露出来。
那时候安杨甚至夸下海口,她们寝室第一个结婚的肯定是她,她也不嫌羞,“等我一毕业我就嫁给陆以莫。”
这话不知是寝室的谁说给了陆以莫听,当时的他眉眼温柔一笑,那份温柔,甚至连半分想要掩藏的心思都没有。
陆以莫从小性子本就冷淡,却独独在面对安杨的时候,会生气,会愤怒,会欢喜,会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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