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一会儿,忽而深处一只手握住余亦舞的手,说:“阿舞,大哥会照顾你的。”
余亦舞笑声爽朗,“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不过,还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此刻苏亦文是一只手握方向盘。余亦舞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惊喜溢于言表,“大哥,钻戒给我看了。”
苏亦文换回右手,伸出左手给她。
余亦舞捧住他的左手细细观看,全副注意力都集中于这枚钻戒上。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她百思不得其解。良久,她开口:“大哥,汐汐手上的钻戒和你的是一对哦。我结婚也要买这样的,很漂亮。”
他心头一震,身体几乎僵住。他将车停在路边,小心翼翼地问:“阿舞,你会不会看错了。这款钻戒全世界只有一对。”
这下呆住的换成余亦舞了,她不可置信:“大哥,你搞错了吧。汐汐明明已经离婚了,你们怎么可能……”
“我三年前离婚了。”
余亦舞做着最后的确认:“大哥,汐汐的全名是林仪汐,现年二十八岁,身高一米六零,不是非常漂亮,但看起来非常舒服。”
“我太太的名字也是林仪汐,今年也是二十八岁。”
余亦舞拉开手提袋拿出钱夹,指着里面的照片问:“大哥,你看一下。这是我和汐汐最新的合照。”
他一眼就认出站在余亦舞旁边的就是那个他找寻半年仍无任何线索的林仪汐。他们已有三年不见,可是再次见到她仍是初始的感觉。安静恬淡,笑容婉约,与身边笑得张扬的余亦舞相得益彰。
身后一株广玉兰开得繁盛,硕大纯白的花朵让她的笑容几乎透明。
他无意识地点头,余亦舞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不能思索动弹。两个人坐在车里,车子停在马路边。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他们仿佛石化。纷纷杂杂熙熙攘攘中两颗心在震惊中一点点回复正常。
最先回过神的是苏亦文。他捉住余亦舞的两只手,情绪激动,“你怎么知道她的钻戒的?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面?她现在在哪里?”
余亦舞问:“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讲吗?”
“我确定。我已经找了她半年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我和汐汐从小学一年级就认识了,但真正成为朋友却是在三年级。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喜欢说话,对别人的问话不理不睬,最多给个模棱两可的笑容。后来成为朋友她才告诉我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七岁时因被人收养才可进小学读书。我们一起长到十五岁,然后我被爸爸送到英国读书。刚开始我们还有通信,大概一年后我们突然断了联系,我写给她所有的信都被退了回来,邮局说是查无此人。大学毕业后我就开始帮爸爸打理基金会的事情,其间也曾试图找她,但一直没有讯息。直至去年夏天我才与她重逢。那时我正在负责一个关于调查孤儿院经营状况的调查,非常幸运的在其中一家叫做天心的孤儿院遇到了担任英文教师的她。她身边围绕着一群调皮的孩子,她自己却仍和从前一样不爱说话。我们不约而同谈起了彼此的过去。这时我才知道我走后不久她养父养母遭遇了一场车祸,双双去世。年仅十六岁的她卖掉房子,带着所有的积蓄到北部读护士学校,而后毕业,工作,结婚,离婚,整个过程如闪电一样。我们重拾友谊,经常在一起。去年冬末爸爸去世,她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这次我决定来找你还是她送我上的飞机呢。我第一次遇到她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钻戒,我问她,她只说离婚了,为了阻止一些无关人士的追求就一直戴着。我看出她并不想多谈关于她婚姻的事情,为了保持友谊只好尊重她的意思。大哥,你们怎么认识的呀?为什么要离婚啊?”
苏亦文现在才知道后悔和愧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成长过程中的艰辛,她的孤苦伶仃,她笑容背后的酸楚,这一切他统统不知道。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痛苦,他以为他身上背负着无人可承担的悲哀,所以他可以愤世嫉俗,有足够的理由不去理会他人的情感世界。可是,林仪汐这个同他一样凄苦的女子仍然可以将笑容给他,给妈妈,甚至是何平。
现在要讲出这场婚姻的真实内幕是多么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啊。
可是多么不堪的事情也要勇敢面对。
他说:“她是妈妈的护士。妈妈非常喜欢她,十分需要她,所以我便向她求婚。我们过了三年何乐而生的日子。三年前妈妈去世,她提出离婚就离开了。阿舞,你要知道,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找她。请侦探,雇佣专业人员,钱财、精力我什么都舍得投入,只要可以找到她。这一日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上天让我见到妹妹的同来又带来了她的消息。”
“你是不是对她不好?你骂她,或者是打她?”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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