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外面的甬道有如蛛网一般,又弯曲,又复杂,纵然放她走,只怕要找到出口必不是容易之事。
逃走既是绝望,目下又得知西门渐不久就到,她可就考虑到那位师兄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发觉除了设法一死之外,再无别法可以免掉被西门渐淫辱之厄,于是她眼珠转来转去,想法子寻死。
鬼母瞑目跌坐在榻上,望也不望她一眼。朱玲这刻决不敢轻举妄动,怕只怕一个不巧,被鬼母看破,把自己穴道点住,那时候就毫无机会了。
过了好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奔的脚步声,朱玲打个寒噤,心想莫非是西门渐来了?
(bp;鬼母渐渐张眼,那阵步声到门外便停住,跟著有人道:“启禀教主,外面……”话声突然中断.朱玲只好怀疑地瞪着门外。
那个奔来禀报之人正是阴阳童子龚胜,他踏入房门,双目疑虑地望住朱玲。
鬼母道:“不妨事,龚香主有话但说不妨。”
龚胜道:“石轩中的传徒史思温现在外面,正与西门香主及阮香主两人苦战。”
鬼母冷冷一笑,道:“他也送上门来,很好,本教主亲自出手,也把那厮活捉了,且看这一回石轩中如何解救?”
她站起来,身躯十分高大,头顶几乎要触到天花板。
朱玲幽幽叹口气,垂下头颅,耳中但听鬼母吩咐道:“史思温年事虽轻.但一身功力不能小觑,龚香主即去把于岛主请来,”
龚胜领命去了,鬼母在房中踱了几个圈子,忽然走出外面。朱玲听到外面似乎有人低语,却听不出说些什么。
然后,鬼母走入房来,微笑道:“朱玲,你对目下处境看法如何?
可有希望逃走么?”
朱玲抬起头,望着鬼母圆如满月的面庞,突然间发觉这位以前的师父,头上居然有几丝白发,神情间也显出老了不少。
蓦地里她感到一种彻悟,像鬼母等武功盖世的人,可是一生之中,也是患难无数,而且总抓不住岁月的侵蚀。是以就算这次瑶台之会平安无恙,但到头来总不免是忧患衷老而死。
因此,她即使今日自杀而死,也不过是迟早放弃生命而已。假如此身一定要受到淫辱,则未来数十载的生命实在不值得留恋。
于是她平静地答道:“大概已经没有逃走之望了。”
鬼母道:“一会儿西门渐见到你,如果他仍然不忍杀你,那就让你活下去。”
朱玲道:“教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母缓缓走到她面前,道:“很简单,我把你送给渐儿处置,他爱怎样就怎样。不过,在他未见你之前,我却不容你卖弄狡猾。我早就派了一人专门窥看你的表情,所以,哼,你别打算自杀。”
她举手遥遥一指,朱玲微哼一声,但觉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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