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你是说偷听？不大好吧……我觉得这方法也许可行。你们觉得呢？”
“……”
是夜。
月黑风高，黑鸦嘶鸣声在不远处凄厉回响。
方兰生抖抖背上竖起的鸡皮疙瘩，冷不丁脚下一滑，一片砖瓦被他蹬了下去，嘶啦啦往下飞落。
一只手突然在屋梁下伸出，稳稳接住那块瓦片。
没听见响声，方兰生紧张的脸放松下来，继续趴屋顶上偷听。
躲屋檐的横梁上的风晴雪攥着那片瓦，不知道该往哪放。眼睛看了看周围，瞄准旁边的草地，将瓦片斜抛了出去。
瓦片在草地上闷声翻滚，最后打在一颗粗壮树根下。
蹲一根粗树枝上的欧阳少恭望了眼那片瓦，幽幽呼了口气，对躲上边的百里屠苏悄声道：“可有看见别人？”
百里屠苏微微摇头，他伏在青翠茂密的树叶间，穿着一身黑色衣裳，借树叶隐蔽在黑暗中，仔细观察周围。
半晌，一绿衣侍女端着碗药汤，慢慢朝方兰生趴着的房间走去。
他们一齐趁夜来到富家少爷的府上，先是百里屠苏去看看那少爷房间在哪，探清后就一个个潜进宅内，等着偷听。
刚开始是想直接去那少爷房间躲着，可惜在那儿等半天没见到一个人，后来是从一对经过的侍女口中听说这少爷服侍在自己父亲身边，没在自己房间，所以几人又换了个位置，跑这来蹲着了。
方兰生上屋顶偷看加偷听，百里屠苏躲着的地方刚好能从窗户窥见屋里情况，风晴雪自己选走廊上的横梁躲。四人做贼般躲在屋外，偷听屋里对话。
屋里两人开始聊的无非是些照顾身体之类的话，一直到了深夜，那少爷屏退下人，只留自己与老父亲两人在屋里。
欧阳少恭隔得远了些，隐约能听见一点儿。
那老父亲忽然哽咽起来，迷糊念叨着“女儿”之类，欧阳少恭听着觉得像是怀念死去的女儿。再是少爷的安慰，还有就是……
欧阳少恭眼神往上一瞄，瞧见方兰生动作略激动了点。
不知是看到什么了，方兰生一手去扒开瓦片，一张脸埋在掀开的空洞上往里面瞧，动作一大，旁边掀开堆在一起的瓦片被碰了碰，一块呼啦啦往屋檐下滑。
发觉自己粗心要露陷了，方兰生手忙脚乱去摁住瓦片，可惜仍有许多瓦片从屋上滑落。屋檐下的风晴雪听见动静，赶忙伸手去接，力求阻拦落下的瓦片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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