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陈婶的声音:“小憬,快开门,我给你送床被子,你今天淋了雨,晚上别冻着。”
岳憬初抽着气,硬撑着爬起来,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疼。好不容易找到鞋,趿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一乱,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重重地倒下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全身便像被拆散了架一样,到处都疼。
“小憬,你怎么了?小憬?”
门外传来陈婶焦急的声音,她趴在地上,第一次觉得无助。
陈铁军正在打游戏,玩的天昏地暗,手柄的按键像是从机关枪里发射出来的子弹,嗒嗒直响。然而,陈婶不懂欣赏也没有时间去欣赏他灵活的指法和优美的手势,直接抢下他手里的游戏手柄,扔在床上,拉着他就往外走。
被打断兴致的陈铁军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情愿地跟着陈婶的步子,嘴里小声嘟囔着:“妈,你又想干什么?”
“快来,快来,小憬好像出事了。”
“什么?”听到岳憬初出事的消息,陈铁军再也不敢含糊。他甩开陈婶的手,三两步就跑到门口来敲门。
“憬初,憬初,你怎么了?说话,你还好吗?”
“铁军哥……”岳憬初虚弱无力地喊了一声,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吞没。
“妈,你头上的发夹,快,最细的那种,给我一根。”陈铁军一边说,一边从陈婶的头上扯发夹。情急之下,揪起陈婶的一绺头发,用力一拉,陈婶立即捂着头皮大叫起来。
陈铁军迅速地将发夹拉直,然后用尖细的一端捅进锁眼里,左扭右晃。
陈婶看着儿子的动作,心底一沉,随即破口大骂:“臭小子,你什么不好学,学这些个拧门撬锁的玩意儿,你是不是学坏了?快说,是不是学坏了?”
陈铁军早就急得冒出一身细汗,很长时间不干这个,手法生疏了许多。他一边继续拧,一边跟陈婶抗议:“哎呀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个,先看看憬初怎么样才是真的。”
“来了,来了,让我来开。”陈叔戴着眼镜,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钥匙在陈铁军和陈婶的面前一晃:“唉,这是当年,老岳留在我这里的备用钥匙,赶紧的,把门开开再说吧。”
“爸,你有钥匙不早说?”陈铁军觉得他全身的毛孔都扩张,恨不得找个沙袋去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积。他飞速抢过钥匙,熟练地放进锁眼,向右一拧,门咯嗒一下开了。
“憬初,憬初……。”
“小憬?”
岳憬初能听见门外的吵闹声,但是很小,很远,就像是在耳朵的深处隔了一层厚厚的膜,将她和这个世界分离开来。
就在大门被打开的一霎,她感觉有一道很亮的光照在她的头顶,她虚弱地眯起眼,看到了三个黑乎乎的人影,但她看到更多的,好像是希望。
黑暗不断地向她袭来,眼前出现了很多种叫不出的色彩,桔色和红色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蓝色和紫色也在不断地重叠,这些颜色互相融合,说不清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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