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纬伦指了指所长办公室说:“本来,我就想让他老人家打个电话就完事了,没想到,他还亲自来了。你没看见,我舅拿什么眼神儿瞪我。”
“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你知道不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和岳憬初平心静气地单独相处了一会儿,才有了那么点温馨的感觉,就被方纬伦拉来当救世主。风驰电掣地赶到派出所,他心底那股子“不舍”还未完全消散,却被告知救世主另有其人,不发发牢骚他又岂能甘心?
方纬伦猜到自己耽误了江浩然什么事,满脸愧疚地说:“兄弟欠你一次还不成?你是不知道,我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你的影子,再不叫我舅来,我就该在那墙角累死了。不给抽烟,还不让站起来,兄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什么欠不欠的,都这么多年了,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啊。问题是,你把你舅叫来,你家里能不知道?我估计你家老头子现在正坐客厅里等着你回去呢。”江浩然看着方纬伦,忽然摆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笑着说,“要不,上我那儿躲两天?”
方纬伦正要答应,聂谨言却从所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背着手,身子挺的很直,不紧不慢地踱着方步,一副大领导的派头,派出所的所长就像是跟班的,一声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到方纬伦和江浩然的跟前停下了脚步,一双鹰眼来回地扫视,方纬伦和江浩然赶紧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舅舅”。
聂谨言先是对着江浩然“嗯”了一声,然后目光转向方纬伦,皱起了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疾言怒色地训道:“又想躲出去?你这几个朋友没白交啊,大半夜的还赶着来给你擦屁股,你有朋友这么神通广大,你给我打什么电话?”
方纬伦垂着脑袋,摆出一副俯首认罪的样子。这是他惯用的招术,对待长辈的训责,不能顶嘴,那就得无言地承受。但是,他可不是老老实实站在那儿听训的人,向来是“你说你的,我琢磨我的,等你训的差不多了,我心里的小算盘也打好了”。
偏偏,这种招术屡试不爽,长辈们往往见他态度好而放他一马,提早鸣金收兵。
果不其实,他这一招又起了作用,聂谨言在瞪了他几眼之后,便又将目标锁定在江浩然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江浩然,笑容可掬地问:“浩然呐,不小了吧?有女朋友了吗?舅舅给你张罗一个怎么样?”
方纬伦插嘴说:“舅,人家江子不缺女朋友。”
“有女朋友了?”聂谨言一怔,随即又问,“女孩子什么出身?父母是做什么的?”
江浩然答的倒是干脆:“大学生。父母双亡,她现在一个人生活。”
“父母双亡?”聂谨言皱了皱眉,顿了半天才说,“浩然啊,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找一个更优秀的女孩子嘛。舅舅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叫路小曼,她爸爸你应该知道,就是市委副对你有绝对的好处。舅舅的眼光不会错,你是一个知轻知重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江浩然认真地听完聂谨言说的每一个字,委婉地拒绝道:“我有了舅舅这把强有力的后盾,还用去考虑别的什么关系网?除非是舅舅嫌弃,不肯再照应我,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深得舅舅欢心的。”
聂谨言自然听得明白,露出一脸惋惜之色,深思了一会儿,忽然重重地拍了拍江浩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古语有云:门当户对。你们都还太年轻,想什么都太理想化,等你真正遇到了就明白了。这样吧,舅舅先不给你说死,改天约个时间,你先和小曼见个面,年轻人在一起话题多,说不定聊着聊着就有共同语言了。”
聂谨言说完,根本不给江浩然推托的机会,在派出所所长的保驾护航之下,迅速地朝外面走。
方纬伦拍了拍江浩然,目送着聂谨言火速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看明白了吧?不是我舅多事,我估计,八成是那个路小曼看上你了。我舅跟路书记那么多年的交情,路书记让他牵线搭桥,他哪有拒绝的道理?
你等着看,我舅这两天准会跟你单线联系,你要是不想招惹这事儿,就出国躲几天。不过话说回来,我舅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要么你一辈子别回来,只要你回来,这事就不算完。”
江浩然顿时沉下了脸,烦燥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着了深吸了几口。烟雾缭绕,随着他的呼吸逐渐散开,陷入沉思的江浩然却又忽然笑了起来:“这事儿得问问老七,他向来怪招儿多,准有办法,既不开罪你舅舅,又能替我挡了这莫名其妙的烂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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