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粉雕玉琢的小仙童从殿侧飘然而出,□白皙的足踝上绑了一串精致的金铃铛,只当脚步一移,便听得铃铛声响,煞是悦耳。他手中捧著一卷黄金卷帛,走到黑虬面前慢慢展开……
雁门关西,有山名曰白仁岩,其处东邻雁门西陉口,北倚恒山余脉累头山,地广不过方圆二十里。
原来此地民风纯朴,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是清苦,但也踏实太平。可惜经年大旱,土地早是颗粒无收,此处的百姓能走的都已背井离乡,到别处奔活去了。村中只剩下些老人,或是父母无力养活而遭遗弃的孩子。
这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娃儿蹲在早已荒废的田里,抓著磨钝的铁锄费劲地挠著干裂的土地,企图寻找藏在泥下的残存的薯块根茎。
天旱加上烈日当空,把已经相当虚弱的女娃儿晒得一阵晕呼,干瘦的手几乎握不住沈重的铁锄,她抬起头,目光及处皆是倒塌的干枯死树,哪里会有可供遮阴的绿荫?
小手抹了把汗,泥土从手背糊到了小脸上,脏了一片。
又挖了一阵,仍旧无获,她有些失望地丢下了铁锄,忽然觉得不知何时,她所在的地方阴凉了许多。
一片阴影遮住了炽辣的日光,女娃儿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极为高大魁梧,身著黑色蟒袍的男子站在她身边,这人相貌极丑,牛眼一样大的眼珠子,鼻大嘴宽,皮肤黑得不象话,本来该是非常可怕才是,但一双眼睛极为明亮清澈,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忘记了对陌生人该有的恐惧。
“你在做什麽?”
弯了的眼睛,加上咧得更阔的嘴巴,让这张脸更加难看。
然而女娃儿低头看著好不容易被她凿出来,却完全没有收获的坑洞,嘴角一撇,哇哇地哭了出来。
那黑脸大汉显然不知所措,慌忙蹲下身,他实在太过魁梧,即便蹲下了那庞大的身躯仍能将小女娃包裹在黑影之中。
“别、别哭!”他似乎对孩子的哭泣毫无抵抗能力,“你先不要哭!呃,这样吧,你想做些什麽,我帮你好吗?”
小女娃抬起哭花的小脸,伸手拉住他长长的袍摆。
“我肚子……饿……”
“这样啊!”大汉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饼,女娃儿眼睛一亮,抢夺过来拼命塞进嘴里,这是她近两天来唯一吃过的食物。
看著女娃儿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将饼吃个精光,男人不由得心痛皱眉。
“你还需要些什麽吗?”
女娃儿犹豫著想了想,然後说道:“……水……”
大汉又掏出一个水囊,女娃儿接过咕噜喝了一口,惊讶地瞪著水囊里清澈的水液,却没有再去饮用。
“怎麽不喝?”
“我想留给奶奶……她一定从来没喝过这麽好喝的水!”
大汉看著这个十岁大的娃儿,心中已尽明了。十年大旱,恐怕这孩子从出生,就没有见过流淌的溪水,没有看过清澈的湖泊……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娃儿抱起,让娇小的身躯托坐在手臂上,任她枯瘦如柴的小手怯生生地环抱他的颈项。
“这里不会再有干旱。我答应你,会给此方百姓最丰饶的土地。”
只见他抬手向天,风旋随即拔地而起,四方沙土飞扬,枯枝断裂成段,远远看去,仿佛一条巨龙腾空入天。
本来酷日当空的天际,雷声轰滚。即见天际风卷云涌,片刻间天空乌云密布,一声仿佛能震破天际的响雷,豪雨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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