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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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

        “你从本君入城便一直跟到此处,所为何故?”

        只见草丛一阵摇摆,从里面慢慢爬出一只大鼋来!

        鼋,大鳖也。

        此怪看来巨大,竟阔至一丈有余,头颈後部有疣状突起,犹如癞痢头般,古怪非常。

        那大鼋爬到敖殷脚边,连连以头抢地,之後抬起头来,口吐人言:“小妖乃是太湖域镬底潭底的鼋精,为因身负冤情,实在是万不得已,才胆敢犯龙君爷法驾,还望龙君爷大量,饶过小妖冒犯之罪!”

        敖殷冷笑:“即是太湖水族,自有太湖龙王做主,本君无意行越俎代庖之事。”

        大鼋慌忙言道:“龙君爷容禀,此事涉及太湖龙君亲眷,我们这些小小水精鱼妖,也是走投无路,才敢贸然阻拦龙君爷法驾,求爷念上天好生,救救我等微末水族吧!”

        敖殷略是一奇,又道:“你莫非不知太湖公主乃是本君侧妃?”

        大鼋道:“自然知晓。但闻四渎龙神铁面无私,行事公允,堪得四方水族尊崇……便想龙君爷必不会徇私偏帮,说不定肯为我们这些小妖出头讨个公道!”

        “哼。小小鼋鳖,倒是能言善道。”

        “小妖不敢!小妖不敢!”

        大鼋吓得缩了缩脖子。它们这些小小鳖怪鼋精要见四渎龙神何其艰难,此番当真事有凑巧,昨夜到苏州城下护城河中的表兄家商议,今日一早刚打算离开,便感觉到城门处龙气迫人,不禁好奇往水面探头一往,竟见是两位龙爷爷驾临,它当然不认得两位是何来历,可偏巧那位大鳖表兄的姨舅的二伯父的三叔公就住在鄱阳湖,那位三叔公的亲家又正巧是鄱阳湖龙君座下龟丞相,迎亲那会碰巧有幸见过龙君真容,故此当即认出那位雍容华贵的青年当就是四渎龙君。大鼋见机不可失,便一路跟了过来。

        可四渎龙君身边那位龙王爷威武雄壮,丑脸吓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物,大鼋考虑再三,仍不敢上前拦道告状,如今见那位龙王走开了,才敢出声叫唤。

        敖殷打量这大鼋精,见它虽然神色怯懦,惧色难掩,但凡水族均惧游龙,想必若不是情非得已,它也断断不敢跑到自己面前。

        便抬声道:“有何冤情,尽可诉来。听好了,若当真有冤无处诉,本君自可为你做主。但若是言出无状,砌辞诬陷,可莫怪本君量罪无情!!”

        日在当空,大鼋竟觉得如身在冬水深处,寒意刺骨。抬头见这位年轻清俊的龙君,双目炯炯,如剑锋锐,看上去哪里是什麽好说话的主?!

        大鼋不敢怠慢,老老实实一一禀来:“启禀龙君爷,这太湖水饶物丰,小妖住的那个镬底潭,虽说潭小偏僻,可也算逍遥……离此地不远有个澄湖,里面住了个大水妖,法力高强,听说是太湖龙王的表外甥,说是皇亲国戚,不过几百年来也相安无事,不曾来过滋扰。可三天前不知为何缘故,突然命令我们附近这些小湖小潭里的水族,三天之内向其贡进宝物,还说一定要天下无双的宝贝,否则便要将我们赶走!!您说这是什麽道理?”说到无奈之处,大鼋忍不住掉下眼泪,“龙君爷,我们不过是些鳖精蟹怪,法力低微,也不懂运财之术……潭里最多不过是凡人不小心掉落的寻常珠玉金银,哪有什麽宝贝,眼见时限已到,这水潭里的小妖能上岸的都已经收拾包袱,就剩下些老弱鱼虾走不出水潭……我见它们可怜,便跟护城河的表兄商量了一下,让它们搬过去住。虽说护城河水浅泥浊,又容易被凡人捕获,不比镬底潭里逍遥……可、可也别无他法了……”

        看它神情哀切,确实不似作伪,敖殷不禁微微生恼,那太湖龙王也未免太过纵容亲眷,竟在他在身在太湖之时也敢有此强凌弱之举!

        便问:“你可知道那妖怪叫什麽名字?”

        大鼋忙回:“他名号骨化,是一条成精的望月鳝!”

        “嗯。”敖殷点头,但凡江河水族,他自然无有不晓,而这望月鳝,倒也有些来头。鳝名望月,皆因其喜月望暇,常在有月亮的晚上浮水而眺观看月色,听来文雅,然此鳝剧毒无比,凡人若吃者必在一刻之内化成血水,故又别名化骨鳝。想不到这小小鳝鱼精,竟也敢在他龙神眼皮底下胡作妄为,莫非是近些日子与二叔一起少了脾气,倒让这些自持龙族亲眷身份的鳝精蛇怪忘了四渎龙神的冷厉手段?

        慢慢地,一丝冷绝的笑意在俊美的脸上浮现,然而却叫那大鼋看得胆战心惊。

        闻他道:“你且先行回镬底潭去,本君自会详加查证,若当真如你所说,必定要那化骨鳝精给这周近水族生灵一个交待。”

        大鼋当即感恩带德,连连叩拜,然後转过身来,硕大的鳖身爬入草丛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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