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真的吓死我了。”杜云诺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对她的抱歉，都是因为她啊，他才突然心脏病发作的。亦辰哥他，这个时候还挂念着她，所以她绝不能再摆出哭相，要笑，亦辰哥才会放心吧。
“对不起。”林亦辰扬起苍白的嘴角。
“不要说这样的话！”情绪有些失控，杜云诺放大了声音，不要向她道歉，并不是他的错啊，错的是她才对，应该怪她才对啊。内心的愧疚泛滥得几乎满溢。
“诺诺......”她是怎么了，林亦辰面色一白，呆呆地望着杜云诺。
“亦辰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说错话了。但别跟我说对不起，你都病成这样了，我...”慌乱地垂下头，不能提到那件事，不然又会引发他的病情，但真的千万个对不起。杜云诺紧咬着嘴唇，把那些话吞进去，语无伦次。
林亦辰伸着手想要触碰她，可手背似乎有是热的液体滴落。哭了，又让她哭了，她是在为他担心，才会这般失控。她定是忍受了一夜的害怕，所以此刻才会这般脆弱。纤细的肩膀抖动着，口中是被强压的呜咽声，手背那一滴滴热泪。
昨天，街头的那一幕，何悦说的是真的，不敢相信的事变成了现实，心脏又开始抽痛，想欺骗自己，可它似刻在脑子里。她和另一个男人，他藏在心底那么多年的她。口腔里已泛着血腥的味道，但是算了吧，不是她的错，是他推开了她，她才会走向别人的怀抱，不能怪她。
“诺诺...别哭。”他会心疼，所以别为了他流泪。
杜云诺抹去眼泪，恢复了平静，说了要让他安心的，可现在他眼底的心痛，似乎胜过了她。
“亦辰哥，我先去洗把脸。”慌不择路地逃开了。
盯着镜子中，那眼底的震惊...以及害怕。他的眼神，为什么她从未察觉到，那么明显，那么直白，亦辰哥他，一直在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吗，仿佛在望着这世上唯一的光，又如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浮木。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爱护，对她的关心......一切历历在目，那他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拒绝了她。那个时候，林叔叔打来电话，他当时也犯病了，在那之后病情就比以前恶化了，也是因为她？
老天，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她现在，已经没办法给他想要的了，因为另一个人已经住进了她的心，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不让他的病情再次加重。
该回去了，不然亦辰哥会起疑心。
将水泼在脸上，又用冷水敷了下眼睛，效果不明显，但起码不会太过难。笑一笑，对就是这样，别垮着一张脸，嘴角扬起，这才是他想看到的杜云诺。
“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了，诺诺，太不注意形象了。”靠坐在支起的病床上，林亦辰调侃道。
“那我是不是把了摘了吃掉。”举起一汤匙粥喂进他嘴里，杜云诺随口说着。
“咳...诺诺，我还在吃饭呢，别说这么重口味的行吗？”林亦辰被口中的食物呛到。
“快喝口水。”将一旁的水杯递给他，杜云诺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好些了没？”
“没事。”林亦辰拍拍她的手。
“...那我给你将个笑话吧。前天我在坐公交的时候，车上人太多，司机大叔一个劲地说‘往后走，往后走，后面没人’。大少爷你应该没坐过，早上上班时公交上任特别多，挤都挤不下了，然后就有个女孩弱弱地回了句‘大叔，你真的看不见他们吗？’脸上还一副惊恐的样子，哈哈......”杜云诺说着，自己大笑起来。林亦辰也撇开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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